辎重,倍道而行,轻骑一日夜急行数百里,若南梁有备,留后军将其截断,断其后路,此五万人马,焉能生还?”
“那依丞相之意,”刘符收了笑,“要如何处置?”
“按军法,当斩。”
“不可!”刘符悚然一惊,“绝对不可!前将军为我大将,岂可擅杀?敬仁有罪不假,却也有破敌之功,梁军八千颗脑袋,还换不下他这一颗么?”
“那王上以为,应当如何处置?”王晟反问道。
刘符犹豫片刻,“削职一等,仍令其驻守洛阳。”
“王上意欲治军以情?”王晟语气淡淡的。
刘符无言以对,只得道:“削其为五品偏将军,即刻传车送来,至于是否命其继续都督洛阳军马,待我与他交谈后再做决定。”
王晟这回总算没有异议,默默退了回去。
刘符松了一口气,这时他才注意到,方才王晟出列时,满座将领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吭一声的,一个个安静得像鹌鹑似的,也不知道他们的同袍之情哪里去了。
“嗯……”刘符拿右手食指搔了搔左手手背,“既然无事,诸位就……”
“王上!天水急报!”
刘符听到“天水”二字,缓缓站起,刚接过军报,还未及打开,便听来人继续道:“刘易之并金城太守吴继戎谋反,举兵五万,围攻天水,天水告急!”
刘符闻讯一愣,随即展开军报,细细读完后,一把将其拍在案上,“好!好啊!”
两年前他将刘易之与卢氏举族迁至陇西,一为流放贬斥,二为充实陇西人口,使之开垦荒地。去年、今年王晟与蒯茂主持在长安一带彻查土地,若有大户趁往年灾荒时节强行兼并大量良田、哄抬米价者,先收其土地、籍没家财,再将其流放,手段不可谓不严厉,而这其中的一大部分人,也都被迁往陇西。
没想到他当时种下的因,这么快就结果了。
刘符又看了军报一眼,视线扫过主将后面“刘易之”三个字,忽然一笑,又坐了回去。
他举着军报对众人笑道:“刘易之在金城设下祭坛,也自立为雍王。言我失德,要应天顺人,讨灭无道。”
“呸!”朱成大骂:“他也配?王上下令,臣现在就提一军灭了他!”
“不急、不急。我这族兄,和我从小一块儿玩到大,别人不了解他,我对他却再清楚不过了。从来都是我爬到树上摘果子,他就负责在下面拿衣服兜着,就这样,每次都得掉一半。他也就是有动动嘴皮子的本事,哪怕我放着不管,给他五年他也成不了事儿。”后院起火,刘符看着却并不慌,还有闲心当着众人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儿。他摆了摆手,轻蔑地笑笑,“关键是他背后的大族,他们拥立刘易之,不过是想借一傀儡之力,借尸还魂,死灰复燃。”
他把军报放在案上,手指在上面敲了敲,“区区五万人,天水还能支持一阵,无须担心。只是此火需灭,不然愈烧愈大,陇右不宁。他们是吃准了我围住上党,久攻不下,分不出手来对付他们,所以选在这时候起兵,倒也不完全是草包。”
刘景担忧道:“五万叛军,来势汹汹,不可小觑啊!”
刘符点点头,拾起军报传与众人,“刘易之虽不通兵法,可吴继戎倒是久在行伍,不可太过小视。当年我一手提拔他做了将军,镇守西北,他如今倒是去为刘易之卖命去了,我看刘易之答应他事成之后给他的官位不在四将军之下。”
王晟道:“叛军易平,只是不知长安城中是否有内应。”
刘符一愣,“刘易之虽然被我流放,但其父频阳侯仍保有爵位,留待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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