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位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金剑先生叫李逵喝得低头不语,也并不回嘴争辩,王伦心中并没有一丝得意之情,反而是长叹了口气。
看来此人怕是做不了主,而对面那位大当家的又迟迟不肯露面,王伦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觉今天怕是难以善了了。只是自己千里迢迢来到此处,不接回縻貹这位兄弟誓不能罢休。想那王庆要文来最好,若是武来,自己却也要奉陪到底。
只见此时,王伦回头对林冲使了个眼色,林冲随即会意,只是并没有立刻下去准备,反而催马上前,在王伦身边耳语了几句,随即伸手指向一人。
王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去看时,只见一员才貌奇伟的大将守护在一架马车前面,这人方才与王庆手下大战的情形王伦也见到了,眼见此刻这位将军面对数千人马夹击却是临危不惧,一脸刚毅神色。一想到这位大将日后为国死节的悲壮宿命,王伦不由肃然起敬,暗道自己今番说甚么也不能为难他。
既然打定了主意,便见王伦朝此人拱手喊道:“王将军,久仰大名!不期竟在此地与将军相遇。只是此刻非是叙话之时,便请将军速离险地,日后若有缘时,再聚罢!”
那被夹在两军阵中的数十人听了,都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说话这人乃是聚啸水泊的梁山贼寇,与自家官军势不两立。何况此时他们兵强马壮,占据了上风。虽说己方拼死也能蹦坏他几颗牙,可是形势逼人,这两千马军只怕费不了多少工夫,便可坏了自己等人。实在想不到此人竟这般轻易的放过自己一众。这可是和刚才京西贼寇的行为大相径庭呐,不由得都在心中纳闷。
见此情形,那王将军却是心知肚明,丝毫不觉有甚么意外。但见他面有愧色,望着林冲长叹了一口气,朝他抱拳道:“林教头,多蒙厚意,当日阁下在京师叫高俅所害,在下正在西军前线,只恨无力相助。不然拼了这身前途。也要前去枢密驾前替教头转圜!”他是东京人氏。又在军中为将,一早便识得林冲。
林冲摆了摆手,继而回礼道:“多谢王将军美意。心意小可领了!”只听他说完叹了口气,又淡淡道:“童贯这人倒是有些功利之心,还知道要建些功业,好替祖上扬名,只是说到底,你那童贯和高俅、蔡京等人相比,却又有多大区别?”
那王将军是个明白人,心道林冲受了这般大的屈辱,光凭自己一两句话怎地劝得他转?只是可惜这人的一身好本领了,如今屈身在绿林。受一个落地书生驱使,真是糟蹋了良将,使金玉蒙尘,当下便见他长叹了口气,回头对手下道:“护我侄女先走!”
程小娘子还处于对贼首言语的惊诧之中,只她是个聪慧的女子,此时忽闻这王将军言语,十分关切道:“叔父难道不随奴家一起走?”
那王将军见问也不瞒她,直道:“这王伦到底不是个寻常人物,想他本在济州梁山水泊聚啸,我与你父亲日后少不得要与他打打交道,此时难得距他如此之近,可趁势观他虚实,贤侄女先走罢,我且看看再说!”只听他话一说完,又对那两个百姓道:“你等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那两个百姓闻言反应各异,一个匆匆忙忙往回便走了,另一位却拱手笑道:“小可本欲前行,倒叫贼寇阻住,如今和将军在一起,还安全些!”
那王将军见说盯着他看了一阵,劝说的话都到了嘴边,最后却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转头望向车窗里的侄女。
那程小娘子见涉及到自己父亲,当即也不走了,那王将军见侄女虽是女流,倒也有些胆识,不禁暗暗点头,倒也没有开口相劝。他心中有数,毕竟此时王伦开了口,又有故人林冲在彼,料想他们不会出尔反尔。
程小娘子闻言寻思道:爹爹只说是蔡相公争权夺利,要排挤童枢密在地方上的势力,明保暗害的故意将他调到盗匪云集的山东为官,难道这人就是叫爹爹忌讳的人吗?怎么叔父那般英雄的人物,也是对他如此慎重?
想到这里,她实在忍不住心中好奇,小心拉开窗帘一角,偷偷打量那贼众中的匪首,只见他一介书生打扮,身上却看不到多少强人的戾气,反而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而他身上那种气质,像极了年轻时的父亲,值此之际,又蒙他开恩放了自己一行人去,这种种因素纠结起来,直叫程小娘子不禁在心底对此人生出一股亲近之意来。
只是她旋即察觉到一丝不妥,顿时俏脸红若胭脂,暗暗在心中警示自己道:“此人乃是爹爹和叔父大敌,定是个坏蛋,我却想他作甚?”想到此处,便见程小娘子赶忙将窗帘拉上,只是不自觉间手脚有些慌乱,旁边的奶娘见她这个样子,还以为她是受了强人惊吓,忙将这从小没了娘的苦命的闺女揽在怀里,直抚摸着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温言劝慰。奶娘的女儿也是捏住程小娘子的手,只觉那双柔荑冰冷如铁,唯有手心异常湿腻。
王伦此时哪里看得到马车内的情形?只是和身边的神机军师朱武商议对策,便听朱武道:“此处离山脚下却有三五里远近,四周都是平地,却不利埋伏,料想他们伏兵都在山上,如真要动武,眼前这几百人突凸的跑将出来,岂不是天助我也?咱们先捉他几个头领,拿去与王庆换人,也可避免兄弟们的伤亡!”
王伦见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直道:“军师高策!只是且看看情况再说,若是谈不拢时。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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