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我画张图,详细解释一下你的结构!”
“……”
程几直视前方道路,脸色苍白如纸,冷汗涔涔,瞳孔都发着颤,由惊惧到愤怒,由愤怒到气急败坏,由气急败坏到木然。
他闭上眼睛又睁开,信了。
他乏力地问:“有什么方法可以完全避免吗?”
“你问啥?避孕?”玉姐是医生,用词永远直接,“不要幻想完全避孕,除非摘除器官,任何一种避孕方法都做不到百分之百,只能无限接近。哦对,有一种,不要z爱。”
“没有。”程几说。
“不要脚踩两条船。”
“没有!!!”程几吼。
“不要激动。”老西医张春玉说。
程几捂着脸快哭了,他只要想到自己可能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带球跑,就恨不得往自己脑袋上崩一枪,永垂不朽还能继往开来。
玉姐又说:“你只是别普通男性多一个功能而已,又不是得了绝症,没这么严重吧?”
程几从后座抓了一只纸袋子深呼吸,避免过度换气综合征:“我不要多这个!!”
“你说不定也是你爸生的。”
“我爸早死啦!!”
玉姐比他还凶:“你怕什么呀?怕受歧视?在这个社会歧视无处不在,每个人都在受着歧视,同时歧视他人。如果你遇到一个深爱的人,为他生了一个深爱的孩子,你会歧视他或她,同时排斥自己吗?”
见程几长久不语,她问:“你在想什么?”
程几从纸袋子里抬起脸:“我在想,我要苦练杀敌本领。”
“哎?”
“往后要做到没有一个人能接近我!”程几背脊挺直,肌肉紧绷,怒目切齿。
“啊?”
玉姐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似乎奋勇前进的路线在方向上略有偏差……不过随便吧,有这个劲头也好,至少保证了优生优育。
程几发过毒誓后又瘫软下来:“完了完了完了,我终于明白姑娘家痛经是什么感觉了,就现在我这感觉!”
玉姐适时补充:“我从公立医院辞职之前是产科的,你以后用得着我。”
“……”程几说,“张春玉,别说了。”
张春玉说:“要不我给你上个环吧?”
程几以手臂遮眼:“我上吊的时候,你可以帮我踢凳子……”
两人回到凰村,老耿见程几像霜打了似的,便问玉姐:“你把他怎么了?”
玉姐说:“没怎么呀。小孩太天真,我给他上上课。”
老耿没听懂,到厨房包馄饨去了。
晚饭时间,程几因心理因素引起剧烈胃疼,躺在被窝里不肯起来,玉姐上楼给他揉,边揉边说:“你怕什么呀?这毛病又不止你一个。”
老医生的手法就是不一样,柔中带刚化瘀止痛,程几好过多了,但声音里还带着喘:“玉姐,以后不管谁问起来,你都说没见过我,尤其找我那两个。”
“有数。”玉姐说,“你陪你妈在长康医院住了一个月,一天天我都看在眼里,你是个好孩子,我不偏帮你帮谁?”
“命运真操蛋……”程几说,“你给我多揉揉,舒服……”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玉姐笑骂,“我都比你大了三十岁了,在这儿帮你揉胃,你什么时候孝顺一下我啊?”
“明天……”程几喃喃。
“那说好的啊。”玉姐说,“以后你给我尽孝,我认你当干儿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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