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天,往来的客商少,钤山客栈住客自然也少,东边这座二层木楼就是曾渔和陆氏一行住着,别无他客,曾渔主仆住楼下“申”字号房,陆氏的车夫和男仆也住在楼下客房,楼上的是陆员外和女眷、女仆等人住着。
陆员外让客栈小厮带路,他亲自去药铺按曾渔的方子抓了两帖药来,就在楼上客房里煎药,中药的特殊苦香飘下,曾渔也能嗅到,似乎陆妙想和严婆婆就住在他头顶的那间客房,少女小姿没有与姨娘陆妙想同房——
这木楼比较老旧了,板壁呈棕黑色,用指尖轻轻一刮,指甲缝就有一层腐朽的棕黑色木屑,所以这种房子隔音甚差,不但间壁陆氏车夫、男仆的说话声历历在耳,就是楼上陆妙想和严婆婆的说话也能听个三言两语,只是辩不分明罢了,似乎是严婆婆说已派人先赶往介桥村报信,明日应该就会有人来接……
洗浴后准备入睡的曾渔心想:“钤山镇离介桥村有四十里路吧,等介桥那边的人来接陆氏一行时,我和四喜早已上路赶往宜春了,嗯,这样也好,萍水相逢,各奔东西。”
虽然这样洒脱地想,曾渔心里却还是有些惆怅,为惊鸿一瞥而回味、为难以把握的命运而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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