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你精神些了?快入宫去见皇上吧?否则,你回京后又不入宫述职,会犯欺君之罪的。”杨三宝藏好金银元宝之后,又偷偷地到回来,瞄着杨逍良久,见他拭泪再三,精神振作了些,便蹑手蹑脚进房劝说他。
“你替我进宫一趟吧,见到皇上,就说我一路风尘,回京就病倒了。哦,见到春花,替我问声好。”杨逍闻言,本来精神稍振的,但是,触及心事,又沮丧起来,有气无力地说道,然后往床榻上一躺。
“可是,如若皇上派御医来替你把脉,你岂不是露馅了?那可是欺君之罪,要满门抄斩的。”杨三宝却摇了摇头,道出一个理由,不肯替杨逍入宫面圣。
“也有道理。那,我去吧。唉,心里很不爽。”杨逍一听,感觉有道理,便又倏然握剑起身,却也叹了口气,似乎很不愿意也很怕见到朱允妮。
“哦,你不要再问起春花的事情了。唉,她前两天端一盆水给皇后洗脚,摔倒了,经御医诊断,她竟然怀有身孕。皇下盛怒,下旨将她乱棍打死。”杨三宝见杨逍收剑入鞘,整理衣冠,要入宫面圣,便又好心提醒他。
“什么?春花……她死了?呜呜呜……当……”杨逍闻言,如遭雷击,浑身发颤,失声而泣,无力握剑,哆嗦了一下,宝剑摔落在地上。
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心仪的公主朱允妮刚刚订亲,这会又听说与自己有一夜之情的春花竟然惨死于乱棍之下,不亚于晴天霹雳,半空惊雷,炸得杨逍脑嗡耳鸣,心头阵疼。
“兄弟,节哀。这都是你惹的祸。人家本来入宫当宫女,已经是生活所迫,但是,你却让人雪上加霜,把人家给害了。唉,你其实又不爱人家,春花泉之下,恐怕死不瞑目啊!”杨三宝也不知道是安慰杨逍好,还是骂杨逍好,说出来的话,是语无伦次,反而句句如利剑般地戳在杨逍心窝。
“砰……呜呜呜……春花,我对不起你啊!呜呜呜……”杨逍闻言,心头一阵巨痛,真的眼前发黑,坐倒在床沿下,大声哭泣,悲泪如雨。
“表弟,别这样,别这样。表哥现在是残废人了,这辈靠你的。你千万别出啥事呀!唉,咱哥俩从新社会来到旧社会,本来就是人生之不幸了,怎么还一直祸事不断?”杨三宝吓了一跳,赶紧附身去扶杨逍,悲哀地劝慰他。
“是我害了她呀。呜呜呜……”杨逍被扶站起来,却分开杨三宝的手,顿足捶胸,哀号不已。
“圣旨到!”
就在此时,府门外忽然一声尖叫,一群人涌进杨府。
“表弟,快快快……”杨三宝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急急伸出衣袖,替杨逍拭泪,劝他出去接旨。
“什么鸟事?老刚回京,又来圣旨了?他娘的。”杨逍拭去泪水,疑惑地望了杨三宝一眼,喃喃自语,无奈地整整衣冠。
表兄弟俩相互搀扶着,走出卧室,走到庭院,不由一呆,但见石阶、吴刚、公孙樱率领大队侍卫,将庭院里围得水泄不通,看这情势,府外也肯定被锦衣卫围住了。
杨逍心头一震,抬头望望屋顶,果然看见屋顶上也站满了锦衣卫,他心里暗道一声:“坏事了。会不会是春花的事情,连累了我?丫滴,这情形,不象给老封官的呀!”
杨三宝额头即时见汗,豆大的汗水,吧嗒吧嗒地滴落下来。他是包工头出身,虽然没化,但是,精明得很,也看出了情形不对劲。
尤其是石阶率大队侍卫而来,见面也不打招呼,板着脸孔。依平常时石阶对杨逍的那份感情,此时与杨逍又是宽别了近两个月,石阶应该过来与杨逍拥抱才对。
但是,石阶满脸的严肃,吴刚则是满脸杀机,公孙樱冰冷着脸,众侍卫皆是刀剑出鞘,亮晃晃的分外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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