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息,就能够在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唐丽婷很悲哀,因为自己放不开的念想,而觉得很悲哀。
窗外华灯初上,人来人往,唐丽婷呆坐在自己的床上,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温母焦急的声音从那头传出:“丽婷,你赶快来医院,你温叔脑溢血,就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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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赶到医院的时候,温家全家都满面冷然地坐在楼道的椅子上。温母满脸的泪痕,旁边是一脸胡渣的温越泽。唐丽婷在本该肃穆的场景下,第一反应是,沈悠静没在。因为那个女人没有在,唐丽婷竟然隐约地感觉到轻松。
她的内心就是有着一面的肮脏。那种自私自利的想法,可以凌驾於任何别人的痛苦之上。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味道,唐丽婷走过去坐在温母的旁边,握住女人苍老的一双手,能够隐约感到那人传过来的微微颤抖。唐丽婷张了张嘴,没能够问出什麽话语来。脑溢血不是一个有理由的病,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是一种命中注定,无法逃避的命运。然而手术仍在继续,希望还在。
唐丽婷的脑海里,回想起自己已经逝去的父母,又想起了温父和自己父亲多年以来的友情,想着若是人真的就此去了,父亲在九泉之下,或许能够多了一个夥伴。然而与此同时,在现世的世界里,温越泽也会没有了父亲,也没有了完整的家庭,丧失了可靠的靠山,也就是说,和自己卑微凄惨的处境,更加贴近了一些。
这样的想法一旦出现,竟然连唐丽婷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她的心脏猛烈跳动,那种扑通扑通的跳动,似乎是要将胸腔都震裂开来,接着全身的血液沸腾,马上就要突破血管的阻碍,从七窍喷涌而出。
手术室的灯光熄灭了……
医生满面肃穆地从手术室中走出,将那不言而喻的沈痛结果,全部写在了脸上。温母颤抖着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还想要和医生说些什麽。可是人才一起身,一口气没能提上来,接着就昏倒过去。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又将温母送进了病房,然後是一系列的混乱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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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越泽穿着一身的黑色西装,在父亲的灵堂前下跪。母亲因为承受不了父亲猝死的现实,在葬礼结束之後立刻就被送回了温宅休息。温越泽本来因为离婚的事情,和母亲的关系紧张,现在加上父亲的过逝,母子之间没有办法继续交流。母亲在家里照顾着自己的孙子,那是她最後的一点安慰。
如今温越泽事业有成,後继有人,他觉得自己似乎可以称得上是仁至义尽,了无遗憾。
温越泽在几天之内迅速消瘦,本来尖削的下巴,现在更加是棱角分明。两年的时光在男人的脸颊上,留下一丝岁月的痕迹,让他更加成熟,更加阴郁,更加的深不可测。
温越泽跪在父亲的棺材前面,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父亲的脑溢血,全部都是被他气出来的。他没有和父母商量,就擅自在报纸上刊登了他和沈悠静的离婚消息。破坏了父亲一手经营出来的美满形象,也破坏了父亲满心对於自己幸福的期待。
但是,只有温越泽自己清楚,他和沈悠静的生活,是全然的不幸福。没有任何爱情的婚姻,是比坟墓还要阴冷的现实。每一天平静规律的生活,每一笔按部就班的收入,每一顿香甜可口的饭菜,都让他想起唐丽婷。想起唐丽婷和他,曾经在那一间窄小的酒店式公寓里,度过的每一天缠绵的,缱绻的,混杂着强烈情欲与深沈爱恋的生活。
温越泽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唐丽婷除了漂亮之外,或许只还有一些小聪明。这样的女人,究竟有什麽好?为什麽在过了这麽多年之後,他还是忘不了,放不下,甚至就算二人之间有着根本不能逾越的一道障碍,他还是要爱,爱得义无反顾,爱得要厌倦自己。
完全找不到理由。
葬礼结束,灵堂里只有温越泽一个人,长久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突然大门被拉开,皮鞋的声音在地面上敲出阵阵回音。接着肩膀被人轻拍:“温越泽先生,温凯桐先生的遗嘱,还需要和您交代一声。”
温越泽蓦然地站起身来,和律师面对了面,就听那人公事公办地传达了父亲的意思,而後温越泽仔细看了一遍遗嘱的条款,最後签字接收。整个过程,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心脏却是狂跳不止。
他终於是要有一个机会,能够彻底地疯狂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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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丽婷接到律师的电话,按照约定的日期,来到约定的地址。开始时候,她只是觉得地址似乎是非常的熟悉,等到人来到了,仰起头看见这栋熟悉的建筑,唐丽婷心里头又是跳漏了一拍。
这个地方,就是温越泽将她禁锢了一个月的地方。
唐丽婷轻手轻脚地进入楼梯,按上熟悉的楼层。一切过往的片段开始往上翻涌,温越泽的荒唐举动,自己的不计代价,在这间小公寓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颤抖的手指按响了门铃,是一张陌生的严肃脸孔,映入了眼帘:“唐小姐,请进,我是温凯桐先生的律师。”
唐丽婷点头,跟着进了屋去。温越泽一身西装,头发剃成了板寸,正满面阴鸷地坐在沙发上。葬礼时候,唐丽婷曾经远远地看过这个男人,只是觉得两年之後,他的身材越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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