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淡淡地说道。
这里会有人类吗?我有些疑惑,而且伊祖尔明明是个天使,以前怎么会有朋友呢?而且他用的确确实实是朋友这个词。
铁锹划过石板的声音从雾气深处传来,然后是人的脚步声,不紧不慢。雾气深处有点点光晕来回颤抖,渐渐近了,我看到那是一个灯笼。提着灯笼的手是惨白的,如同骨架上潦草地包裹了一层人皮一样。事实上那玩意儿的视觉效果比一个骨架提着灯笼要可怕多了。
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人还是是什么其他东西,总之他缓缓地走过我们,似乎没看到我们一样,即使伊祖尔身后还有黑色的翅膀嚣张地显示着他的身份。
幽兰色的鬼火在墓碑间飘飞,伊祖尔踩碎一块墓间暴露在外的死人骨头,然后淡淡说道,“走吧。”
他带我在墓地里七拐八拐,最终我们来到了一块古老而沧桑的石碑间。同周围其他石碑比,这个墓碑特别的不显眼,歪歪斜斜不说,连上面的字迹都快被风吹日晒所磨平了。
那个披着黑色斗篷,拿着灯笼的人就站在那里。他拿着铁锹轻轻扣击着一个新的棺木,那声音在雾气中幽幽散开,无比诡异。
“这是谁的墓啊。”我又忍不住问道。
伊祖尔轻轻抚摸着石碑,说道,“我的。”
我又有些茫然,然后我凑过去仔细地看墓碑上的文字。那是一种很古老的文字,我对此一知半解,提里奥·冯·伊祖尔,确实是伊祖尔。
伊祖尔显然是没有多少兴趣和我解释这些,反倒是旁边那个全身隐在黑色斗篷下的人慢悠悠转过身来看向我们。即使他正对着我们但我仍然看不清他的脸,准确的来说他看着的应该是伊祖尔。
伊祖尔并没理会这个人,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伊祖尔说的拜访一个朋友,那个朋友应该就是这个人吧。
“芙兰,用法术把墓炸开。”伊祖尔淡淡吩咐道。
“哦……”我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依照伊祖尔的吩咐去做了,泥土飞溅,那个墓里并没有骸骨,也许墓的主人早已化成了泥土。但里面却埋着一个大盾牌,他俯身将盾牌拾起,盾牌一下子散发出强烈的光来,我清楚地看到了盾牌上的光灼伤了伊祖尔的手,但伊祖尔却毫不在意,他轻声解释说,“提里奥·冯·伊祖尔在弥留之际脱离凡尘上了天堂,连同ròu_tǐ一起,所以他的墓里只埋了昔日的盾牌,教会的三大圣器之一,路德维希应该可以用得到。”
“提里奥·冯·伊祖尔……”我不明白他为何一会儿用第三人称说,一会儿又说那个伊祖尔是他,然后我似乎抓到了什么,脑海里灵光乍现,“传说中的那个圣骑士!第一次打败魔王的那个!”
“嗯。”伊祖尔点了点头,冷漠地说道,“奎灵那斯提精灵伊芙利特,刺客无名,女巫黛莉·玛琳以及巫妖,霍因海默——”他说到这里看向那个黑色斗篷,然后淡淡说道,“霍因海默,好久不见。”
这个神奇的转折让我吃惊不已,然后我看到那个被称为霍因海默的人的似乎身体微颤了一下,然后第一次开口,他的声音嘶哑而可怕,仿佛好久没有说话一般,无论是语气还是措辞都非常的令人感到不适,“伊祖尔,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尽管,你不是伊祖尔。”
“提里奥·冯·伊祖尔的记忆在复苏,尽管灵魂之力凝聚成我的时候我自称伊祖尔,但我知道我只是个叫伊祖尔的兵器罢了。”伊祖尔不急不缓地说道,“直到我成为堕落天使,我终于有了当初献祭灵魂中最强的一个人的力量的一部分记忆,那个人就是伊祖尔。”
霍因海默久久地没有说话,然后他的声音带着嘲讽,“那等你附身的这个圣骑士将灵魂献祭,是否百年之后,你又成了他?”
面对霍因海默的嘲笑,伊祖尔表情依旧淡漠,他淡然回答:“是。”
霍因海默的笑戛然而止。
我的心里有些复杂。
“魔王已死。但棘手的从来都不是魔王,”伊祖尔轻轻地说了一个我感到十分陌生的词汇,“魔神才是最可怕的。”
魔神……?这个词我以前从未听过,连描写地狱最可怕的书籍中都从未提过这个词。但是这个词本身又是非常的易懂,所以我听了后瞬间就感觉到了由衷的恐惧。
原来地狱里不是教会所说的都是邪恶低贱之物么?魔鬼们,居然也有自己的神么?神?那是怎样的概念。是信仰,是绝对的权威,种族的创造者和主宰者,即使你不信奉某个神灵,但也要尊敬他们……
我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教会为人类所编织的,是何等的弥天大谎啊!
“神是不能直接降临人世的,除非有合适的载体。”伊祖尔说,“当年光明教会的缔造者就是光明神本人。”
“你要杀了我?”霍因海默勃然变色。
“对。”伊祖尔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的事情一样,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没开玩笑,“因为我的记忆告诉我,你是适合魔神附身的人。”
“不,你不能这样。”霍因海默手中的灯笼落在了地上,他后退了几步有些急切地说道,“伊祖尔,我们曾经是那么好的兄弟,一起打败魔王,而魔神多少年来都没有对我动手,你不能这样……”
伊祖尔淡淡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霍因海默好像被伊祖尔的表现鼓舞了,他继续说道,“如今这世间只留下我和你了,我低调了千年只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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