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地告诉她,“你最好先自己想想,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怒方先生?他从昨天晚上就在房间里面摔东西,到现在都还不曾出来过。”
“我那个堂哥会摔东西?你讲天方夜谭啊,谁会相信!”方翻了个白眼。这个黎恩粢,要吓她也编个合理的台词,讲这么夸张!要知道,方翼可是家族成员里面最理性、最冷静、最稳重内敛的一个,那一通叫她“滚来”的电话就已经够夸张了,她到现在还怀疑是不是有人假冒他的声音整她哩。
黎恩粢眼光瞄向楼上,“你自己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她是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方狐疑地瞪着她,“真的假的?”
黎恩粢往楼梯一指,就叫她自己去看。
方走上去,才走了一半又回头,“哪个房间啊?”
黎恩粢没有听到楼上再传出声音,告诉她,“左边就是主卧室。”
方走到房门口,倾耳听了听,也没半点声音,眉头一皱,抡起拳头就往门上敲,“堂哥,我已经来了,你最好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交——”
她话还没说完,门打开了,在她抬眼看方翼时,已经先瞥见了房内的一切——那不叫凌乱,只怕龙卷风扫过都比她眼前的情况好!方错愕的张大嘴巴。天!
当她抬眼望向方翼,那真是连一个“天”字也叫不出来了……
方翼目光阴沉,瞪着她的眼神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生吞活剥都还不够似的,方从来就不曾见过方翼这个样子,那不只教她打心底生畏,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整颗心莫名的纠结畏缩,整个人更莫名的打寒颤,他严肃、冰冷的神色,更教方几乎要拔腿跑……可是,她做错什么事了?
想一想自己好像也没得罪他,方于是壮起胆子,扬起嘴角陪笑道:“堂哥,我好想你喔,就是你没有找我来,我也想来看你呢,何况你结婚也需要帮手对不对?我想你一定是叫我来帮忙的吧。”
以往方会主动勾方翼的手臂,这会儿她两只手交握在身后,碰都不敢去碰他,就怕被他浑身腾起的怒火给烧到,那“无辜”的她可就更无辜了。
方翼紧紧握着拳头,控制自己不去勒她的脖子。
“跟我来!”方翼一脸冰冷的下楼。
方一愣,刚才和方翼错身的时候,好像有一股阴风袭过,她连骨头都生冷……
到楼下,方翼拿了车钥匙,森冷的目光睇着方,要她跟上来。
那是威胁,是恐吓!他该不会想谋杀堂妹,然后弃尸荒野吧?方马上躲到黎恩粢身后。
“方,你怎么了?”黎恩粢回头瞅着她,是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谁教她刚才好心警告的话,她拿来当耳边风。
“你还不走?”方翼瞪着她。
“上……上哪儿去?”方紧紧拉着黎恩粢的手臂,死也不放,和刚才那傲气十足的模样可是天差地别。
方翼沉下脸,“走不走?”
看他仿佛耐性用尽似的,方可不敢再惹怒他,赶紧推着黎恩粢,“恩粢也去,我才去。”
方翼一个冷冷眼光扫过方,一句话也没多说,旋身往外走。
这就表示他不反对,方松了口气,向黎恩粢抱怨,“你真是过分,也没有告诉我他根本已经疯了!”
“我说了你也不信吧?”黎恩粢微微的攒眉,“你居然拖我下水,无情无义。”
“说什么话,我们是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方还是走在黎恩粢后面,推着她走。
黎恩粢回头白她一眼,“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天知道!”说是这么说,方却有那么一点心虚……不会是那件事吧?
黎恩粢摇头,“交友不慎。”
※※※
樊千夜又去找过余冠,但不论是他家里或公司,都告诉她,余冠到香港去了,要一个礼拜才会回来。
她心念着宝宝,每次想着就要落泪,过去他们母子不曾分开过一天……
“宝宝……宝宝……”她仿佛半睡半醒,啜泣似地念着,伏着的枕头已经让她哭湿了一大片。
方翼轻轻的推开门,无声无息的走进来。
樊千夜伏趴在床上,那哭泣的低喃教方翼几乎要肝肠寸断。他靠近她,凝望她闭着眼睑的苍白的淌着湿痕的脸儿,止不住的心痛和心疼。
他蹲下来,温柔的拨开她颊边的发,深情的瞅着她清瘦却依然美丽的脸庞,克制着一股想紧紧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他俯身,吻去了她未干的泪……
樊千夜仿佛感觉到有人的碰触,她张开一双犹湿的清眸,当一张俊逸的脸庞映入眼帘,她随即整个人清醒,马上远远的缩到床角。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的眼光随即转为冰冷瞪视他。
方翼站起身,“我带你下楼去见一个人。”
“……宝宝?”她的眼底迅速注入光彩,甚至靠近他。
方翼目光一黯,心脏狠狠地扯痛,狼狈的打断她的期待,“不是。”
樊千夜一怔,又恢复了一脸冷漠,“你出去,我不想见任何人!”
“你必须见。”方翼拉住她,一把将她抱起。
“啊——放我下来!方翼!我谁也不见,你听到没有!”樊千夜在他的怀抱里挣扎,拳头毫不留情的捶打在他的胸膛。
方翼丝毫不予理会,强硬地抱着拳打脚踢的樊千夜下楼。
方正不耐烦地在客厅来回走动,听见争吵,往楼梯口望去——这一看,她瞪大了仿佛饱受惊吓的心虚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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