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
“不想吃,你今天吃不成饭,我陪着你。”
“又瞎说。不吃饭也成,吃点水果,他们刚才送来好多水果,我看见有个剥了的菠萝的,乖,自己去拿着吃————”
“童航,背上还疼不疼?”看着他好看的背上裹着的那层厚厚的纱布,我眼睛就酸,
“不疼了,我们家余米一来看,就不疼了,别担心,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童航,再碰上这种事儿,你一定要躲的远远的,怎么就刺着你了呢,要是——-”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又想往下掉,现在知道,我对我们家童航有多依赖了吧,真不怕人笑话,他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余米,别担心,你老公这辈子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上哪儿我都会带着你的。”仰起头,右手扶住我的脸庞,拇指温柔地摩挲着我的眼睛,童航此时的表情象孩子一样,纯真挚诚,却又那么无助,“只是我的父母————让你受委屈了。”
“童航,”我吻住了他要掩住的眼,我知道那里面正毫无保留的盛满悲伤。童航从来不说,可是我知道,他一直很介意自己没有完整的家庭,不是为他自己,是为我,他觉得,我是孤儿,从小没有家庭的温暖,而他也没有通过自己的家庭让我感受婆家的温暖,他很介意,很介意这一点,
“不要紧,童航,不要紧,有你就好,我只有你就好。”唇抵住他的眼,我柔柔地说。他紧紧环着我的腰,头埋在我的肩胛处,象个无依的孩子,此刻,我却是安心的,他该放下心里的包袱,
“为什么,为什么爸爸要那样,余米,还记得上次刘棵的婚宴上,康凝奶奶说我最本分吗,为什么儿子最本分,父亲却最————丑陋?康凝奶奶说,他们家的孩子谁犯了错,她就登报和他们断绝关系,我呢?能不能也登报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抱着他,轻轻摇晃着,我失神地望着窗外黑色的夜。童航在我耳边的话,很轻,很幼稚,可是,我却知道,他伤的很重,很重。我是他最亲的人,他愿意说给我听,我安心,我心疼,我也难过,看着他无助,我无能为力,这是何其悲哀啊!
19
当我削着菠萝,在童航的注视下,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嘴里塞时,门口的敲门声,让我们都看了过去,是俞浦。
“俞浦?你怎么知道————”
这也是我的迷惑,他怎么知道童航在这儿?看见他,我没有好脸色,自从那次仿若宣战般的对视后,我对他彻底没好感。
女人的感情真的很微妙,以前,他对你就算恨之入骨,却没有显现出掠夺之气时,我毫不在乎,他喜不喜欢我,讨不讨厌我,是他家的事。可是那次的对视,我明显看到了他对我的威胁,他直接要侵害到我的某些东西时,我突生出强烈的犹如小豹子般的仇视欲,我看的很清楚,他要的是童航,女人这方面的直觉是很准的,我放不过他!
“我去你家,家里没人,又去你们单位,你同事告诉我你受伤了。”慢慢走进来,放在桌上一提卤味带,是童航最喜欢吃的鸭脖子。
“咳,你拿这些东西来羡我啊,医生说我今天才缝了针,晚上不能吃东西。”童航趴在病床上,笑着说。俞浦淡淡地弯弯唇,直接把卤味带提进对面的小冰箱,“这里有冰箱,不会坏的。”
看他这样细心的样子,我突然非常难受起来。狠狠一刀切向菠萝,刀锋碰着手,“啊!”轻轻一哼,童航的脸马上转过来,“余米!”
手指流了点儿血,心里却高兴着,有意无意蛮得意地瞟了眼那边的俞浦。“没事儿,只是不小心。”手指含在嘴里,我笑着看着童航,甜极了。
“算了,别吃菠萝了,正好俞浦来了,让他带你去吃饭,晚上怎么能不吃饭——-”捏着我的下巴,童航皱着眉头说。“不吃!”扭头别开他的手,我生气的说,听了就烦,谁和那个俞浦一块儿吃饭!
“余米。”童航当然不知道我这时想什么,他还以为我在闹孩子脾气。朝我勾勾手指,清亮的眼睛盯着我,让噘着唇的我不得不向他挨近,
“你如果今天不去吃饭,我在医院就天天不吃饭,你知道我是说到做到的。”童航眼睛里露出这样的狠光时,你就知道他有多倔!直直立起身子,我愤愤看着他,突然站起身,
“我知道你说做到,好了吧!”又气又难受地倔着走出了病房。身后,我听见童航愉快地在对俞浦说,“余米今天哭了好久,麻烦你带她去吃点儿清淡的东西,谢谢了。”
“童航,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
“什么事以后再说,兄弟,你知道,我最怕我老婆吃不好,麻烦了。”
没再听着俞浦接什么话,只听见了身后传来他的脚步声。我快步向前,难道还真的和他一起吃饭啊!
“铛!”电梯快合拢的门被上前一步的俞浦拦住,他走了进来,没看我一眼。我当然也懒的看他,电梯里,两个人象陌生人,冷冷地,都只盯着不断下降的数字。
“你想吃什么?”口气里听的出不耐烦,走出医院玻璃门时,他问了句。理他才有鬼,我继续走我的路。后面没了声响,我想,他也不愿和我多说什么吧。
谁知,沿着医院围栏走了几步,正准备向公共汽车站走去时,一辆黑色的奥迪拦在了身前,
“别为难童航!”车窗里,他看着我多象看一个幼稚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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