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没有人能看出来,她就是在背台词。
待得镜头切换走的时候,她坐回去,心里那个紧张的,有种吃不下饭的感觉,明着是那位于美人请她吃饭,暗里她到是有些心虚,虚得很,手心里都要冒汗。
怎么应对?
廉谦那里是没有婆婆,她压根儿就不用担心跟婆婆怎么相处。
直到喻厉镜这会儿,外交官婆婆程倩玉确实一开始就不太喜欢她,可这么多年下来,到跟她还是挺亲(密)的,让她早就没有那种所谓婆婆的困扰。
可现在,是连枫的母亲,那位于美人,让她忍不住打个哆嗦,不仅是连枫的母亲,还是连澄的母亲,怎么说,她与连澄都差点儿结婚了,临结婚前后悔了,还跑去跑廉谦登记!
这种行为是很难原谅的?
大胆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心里那个给纠结的,去还是不去?
去是个问题,不去也是个问题,真真是个两难的,让她都不知道怎么做决定。
终于,节目结束了,她走出直播室,掏出手机,直接地给连拨去电话,就听着那边传过来两个“老师”的声音,她也不管那边还在讲些什么,把自个儿的意思给表达出去。“不行了,晚上的事儿取消吧,我还有事,不能过去……”
没待着连枫追问,她直接地关机,还做贼似的,把自个儿的手机给关机,再塞入包包里,她匆匆地离开省卫视,大门口前伸手招来辆出租车,直接地跑去那什么会所的。
那个会所更让她心惊肉跳,曾经着,她与连澄的婚事就是在那里定下的,也是在那里,她让连枫给堵在隔壁间的包厢里,行那个不规矩之事。
她一直是惴惴不安,小心肝跟个受惊一样,一直在狂跳,在出租车里,她一进按着胸口,可能是脸色太难看的缘故,让那个司机差点以为她得了心脏病,还想送她去省第一人民医院。
在她强烈的表明下,司机终于相信她没事,直接地载她去会所。
电梯里,离着于美人越来越近,大胆越来越紧张,忍不住对着电梯光洁的内壁整理着身上的衣服,明明是白色的中袖衬衫,加上黑色的及膝裙,薄薄的外套还挂在她手臂间,努力地深呼吸,再深呼吸,才算是安个那么一点儿心。
“请进——”
敲门,敲响包厢虚掩着的门,听着从里面传出来不焦不躁的女人声音。
她最后一次整理着自个儿的仪容,觉得没有一点儿差池地走进去,见着于美人坐在那里,吃着大闸蟹,用着繁复的蟹八套,吃着是相当地优雅,动作美观。
所谓的蟹八套,小方桌、腰圆锤、长柄斧、长柄叉、圆头剪、镊子、钎子、小匙,分别有垫、敲、劈、叉、剪、夹、剔、盛等多种功能,造型美观,闪亮光泽,精巧玲珑,使用方便。(资料来自度娘)
螃蟹那厢里还泛着腾腾的热气,只见着于美人压根儿没有抬头看她一眼,镇定自若地那里把即使是熟了还在张牙舞爪般的大闸蟹放在那个小方桌上面,用着圆头剪刀儿剪下那蟹儿的二只大螯和八只蟹脚,。
“坐呀,别客气,站在那里,好象不太好。”她终于开口说话,不咸不淡,也听不出个什么情绪来,“先吃蟹,还不错的,现在正是吃蟹时节,膏也肥的。”
她说话间,已经有用腰圆锤对着那个蟹壳的四周轻轻地敲打上一圈,再用着长柄斧,劈开背壳和肚脐,再拿起那小巧的镊子,剔除蟹鳃,连同着盖上连骨的蟹心,鳃和心都是极寒的东西,不能食用。
大胆一直觉得这样吃东西比较繁复,比较麻烦,但试过后,她才知道那样才能吃得才最尽兴儿,可现在嘛,她完全没有吃蟹的心情,也不管是不是阳澄蟹大闸蟹,心里头跟个被什么东西抓住似的。
“您好——”她不安地打招呼,也不知道称呼什么才好,毕竟她觉得自个儿身份老尴尬着呢,“不知道让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她小心地斟酌着字眼,不欲让人觉得不快。
于美人开始吃的是蟹黄,用长柄勺轻轻地刮下来,一口一口地送入嘴里,伴着热烫的绍兴黄酒,蘸着放着姜末的镇江陈年香醋,就是那姜末儿也有个要求的,必须是当年有,那样姜味才足得很。
大胆不敢碰那个黄酒一下,那个酒,别瞅着是个琥珀色,透明澄澈的,她喝了会上头,不喝也罢,没有去碰那蟹一下,哪里有这个心情来的,见于美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那个心里给猫爪子给狠狠地挠过一样,反正着七下八下的,感觉着没着没落的。
于美人放下刮得干净的蟹壳,用着柠檬水,先洗下手,才将目光对着大胆,那张与连枫极为相似的面容,透着一个疏离之感,“鸳鸳是吧,我其实很喜欢你——”
这话才出来,就让大胆给的心更为不安,她不知道是不是深有感触还是怎么的,明明是说喜欢她的话,为什么让她觉得更不安呢?
“呃——谢谢——”她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万分尴尬地回道,面对着这位,浑身都不自在,让她压根儿就放松不下来,想着自己跟连家兄弟那些个蛋疼的事,就分外的不安,额头处还不能控制地冒出些细汗。
“我是说真的,不要说谢谢——”于美人这么说,喝一口黄酒,那种热烫里带着六种味儿,甜、苦、辛、酸、涩、鲜,喝得极为畅快,身体里每一个毛孔都在酒的滋润下绽开来,“离开我家连枫吧——”
离开我家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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