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颗细小的疙瘩。
而那点算不上爱情的事,也在冒出来的瞬间,被他像小米粒似的撒在了地上。
一阵阵寒气袭来,像绷带一样包住了他的身体,掉在地上的小米瞬时间附着在他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他忍不住交叉双臂。
忽然觉得胃里难受,他揉了揉眼眶,吸了下鼻子,支起胳膊,从地上站了起来,躺在床上。
天黑的早,亮的却很晚。
长时间赤身与门板接触的最直接后果,就是邱默文感冒了,整整一晚他的体温就如同过山车一般高低起伏着,身体像定时喷泉一样,隔一段时间就有汗水冒出,好不容易消掉后,又会再冒出。
如此反复几次后,他的身体开始虚脱了。
而这时天微微亮了,邱默文微微吸了几口气,最后决定摸索着出了门,他用劲所有力气打开灯,穿好了衣服。
他不愿让秋风和邱若蓝知道自己生病。
一个声音从地底传出:索性让自己病死吧!
邱默文不知道,他一时对自己的咒怨,在日后真的成真。这虽然只是一种失恋产生的消极情感,但后果却摧毁了邱默文的生命。
早上起床时,秋风对邱默文的消失,并没有任何的反应,整个人都处在被邱默文抛弃的状态里,曾经幻想的一切美好,都像过往云烟一般消失在昨天邱默文的言语里。
于是在离除夕夜越来越近的几天里,秋风都刻意回避着邱默文的任何消息。但邱若蓝却像知道什么似的,时不时有意无意地说到邱默文的情况:今天和lily见面了、他们一起去探我班了、他们现在在一起吃夜宵……每次邱若蓝说起邱默文的近况,秋风就像被针扎一般,她很想大声地狂吼:不要再和我提邱默文!!!却又生怕被邱若蓝追问,她狠狠地用勺子敲打着造型古怪的咖啡杯,叮叮当当打断邱若蓝的喋喋不休。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除夕夜。
除夕夜本是万家团圆的时候,秋风却孤零零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有点发呆地看着电视节目,那股翻江倒海地酸楚一股又一股从胃里翻涌上来,如同喝多了柠檬水。
她想哭,却没有一点眼泪。
一想到邱默文与那位lily小姐在一起的画面,无数根针又开始扎她的心,电视里其乐融融地画面,对秋风来说太过揪心。她决定起身出去走走,或许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台北的除夕夜,总有太多意想不到的惊喜。
就在秋风开门出去时,邱若蓝打来电话,秋风知道她此刻应该是在政府跨年晚会的后台,而晚会一结束她就会飞往日本。电话那端的很是嘈杂,鞭炮声、锣鼓声,差点把秋风的耳膜崩裂,但她还是听明白了邱若蓝电话要传达的意思:过年期间秋风去邱默文那住。
“你自己在家我实在不放心,你去舅舅那……带好所有的东西……你自己在家真的很危险,我怕有记者……听话啦,我房间的抽屉里有他家的钥匙,你去拿,这个时间,他可能不在家!”
在?的语言里,秋风听到她几乎每一句话都带着为自己安全考虑的字眼。“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秋风不耐烦地说。
秋风很好奇她对自己如此关心的真正用意,曾几何时,邱若蓝和秋风直接连打电话都会加上无数个秘密,更别提她在如此吵闹的公共环境里如此大声的给秋风打电话。
秋风猜想她或许早已不再担心秋风身份的曝光,更或者,她现在的处境是绝对安全的,细想,又又谁会在这个普天同庆的时刻去在乎一个阿姨打电话的内容呢?
但有一点是毋容置疑,秋风和她的关系正在慢慢变好,这就如同阿尔卑斯山上厚厚的积雪,一旦有一处开始融化,山脚下的人们就有了受益无穷的春水。
当然春水也会泛滥,灾难自然是在所难免。
秋风真的不愿承认,自己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让人做呕的想法,她是如此盼望着春水的泛滥,这样自己或许还有机会重新规划自己和邱默文的将来。
邱若蓝的这通电话,像一把钥匙,再次打开了秋风的那对邱默文的一丝丝的想念,这份想念太沉重,很快压得她就喘不过气来。
秋风承认这个想法很疯狂,至少在现如今的道德观里。
于是她立刻冲回自己的房子,秋风橱里随便翻动着,衣橱里的粉红色不知什么时候已慢慢退去,除去邱若蓝精心挑选的粉色系和秋风以前的衣服外,多了很多精致的女装,其中不乏lv、gucci等大牌,秋风摆弄着密密麻麻的衣架却总感觉橱子里像少了些什么东西。
几番搜寻未果的状况下,秋风随便搜刮了几件衣服塞进包里。
除夕夜的台北,总感觉像是遭遇了台风,大街上一片空荡荡。
大家似乎都相当在乎这个这个假期,要么就像邱若蓝一样选择外出游玩,要么就“猫”在家里,忙着准备“围炉”——年夜饭,当然更多的人选择会和赵菁齐一样,回中南部老家团结,这使台北的人口一下子减少将近一半。但这剩余的一半又几乎不约而同的聚集到市政府的跨年。
除夕夜,台北的计程车很少,但秋风还是很幸运地打到了车。站在邱默文门口,她没有敲门,略微思考了一下,心底残留的不甘心,让她毫不犹豫地从包里拿出邱若蓝给她的钥匙,捅开了门。
邱默文并不在家,秋风有点失望。
她抬手按开门左侧的灯,把包包甩到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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