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恶梦。」
「白--」另一个字「痴」没有脱口,方智范看著站在椅子上的她,突道:「你真矮!」
「我是娇重。」迫于现实无奈,裘诺只好帮娇小改词。
方智范闷闷的出声,「中午的事你还生气吗?」
反应一向慢的裘诺跟不上方智范突然转换话题,问道:「什么?」
「我说,我拿你考卷又嘲笑你的事,还生气吗?」英俊的眉不似平时飞扬跋扈,攒成一座小山。
这句天外飞来的问话,使裘诺一时愣在那里,足足过了一会儿才恢复说话能力。「我真不敢相信,你是在为我愁眉苦脸……你的良心终于被狗咬回来了?」
方智范忍不住翻下白眼,「你快回答就是了。」
「大人有大量,我肚子里装的全是香喷喷的食物,才不会笨到去装气。」没办法,谁教她心肠软。她真的心肠很软,软得自己功课不好还会帮人抄作业。
听见她的话,方智范终于肯让他的白齿重见天日,露出一个慑人心魂的俊挺笑容,「你把头低下来。」
「干什么?」被他欺负太多次,裘诺下意识防备著。
「告诉你一件秘密。」方智范扬起的唇,笑得神秘。
秘密?全校最红的人要告诉她秘密引裘诺咬著下唇陷入天人交战。
方智范悠哉地道:「我只数到三。一、二--」
没有时间,不能再考虑。裘诺飞快弯下身凑近方智范,唇,倏地落入算计好的口中。
裘诺的初吻就这样被她无厘头的搞丢。那温热软滑的舌尖,缠绵悱恻似地紧紧眷著她唇瓣。裘诺可以听见自己胸腔内,噗咚噗咚,乱麻飞快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听到方智范的秘密。
「刚刚你弯下腰去捡球时,我看到你今天穿的内裤是白色!」
裘诺的脸涨成深红色,为之气结。
「叶子不停、不停的掉欸--」
日子一天天过,好不容易,裘诺也捱到了高三。
她抬高头直挺著肥短的颈子望著树顶,难怪她怎么扫都扫不完。
就在她沉思时,头顶传来一道讪笑加狂骂,「白痴!扫什么扫,你不知道叶子是不停掉的啊?」
方智范大剌剌地晃到她面前,和平时相同,这只一路从小学滥情到高中的花蝴蝶兽声一吼,方圆百里的人立即自动散动,能不动如山站在他旁边的,就只有她这个体重比他还可观数倍、比别人可怜数倍的同学。
裘诺恶心地想著,高的人呼吸走了较新鲜的空气,理所当然地也应该为矮的人做点奉献。就像在这个时候,方智范为她遮去些许从树叶缝中洒泄下来的金色扰人阳光。
她怕晒黑。
人已经够胖,又脑袋不灵光,如果再加上黑麻麻的,她恐怕直接跳入黑海比较快--反正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不必等那些朝夕相处的同学递来嘲言嘲语,她就可以先解决掉自己。
可是,尽管她知道那些人心里有病,才会这样嘲笑人,但是她同所有的人一样有病。
因为,她居然在意他们的目光!
不善意的目光、指指点点的目光、窃窃私语的目光;无法光明磊落坦荡荡的迎视每个上学的日子,就连回到家她都像只小老鼠--或许应该比较像同学说的是只超级肥猪--迅速将自己躲起来。
最大的敌人是自己。
日子过得满足,却无法安适。她在意著别人的话,无法活得自由自在。如果能撇开别人,不在意他人的眼光,或许她会比较快乐。
「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不要发呆。」
耳边有一只蜜蜂嗡嗡叫。裘诺心不在焉地道:「我在扫地,你走开。」对付这种自大狂妄的人,就是要以不变应万变。
相当怪异地,胆子小的她怕别人,就是不怕他!
「别扫了。所有的人都已经放学回家,只有你还在呆呆扫地。」
努力做好工作算呆吗?裘诺抬头正要回话,就被粗鲁大王连人带扫把的拖进无人的教室。
「你要干什么啦?」这人很奇怪,小时候巴不得离她远远的,还召告天下、画清关系的拿水泼她,没想到现在竟然男大十八变的动不动就爱用手碰她。
忆起高一在体育教室被强吻那一幕,裘诺赶紧用袖子擦一擦手被他摸过的地方。被他碰到会倒楣!她每天早晚都强逼自己忘记那惊心动魄、可怕的一幕。
方智范忍不住生气,「你那是什么表情!?被我摸会中毒吗?」
「是不会中毒,只是会被别的女生警告而已。」裘诺哼的一声别过脸,没看到方智范若有所思的眼神。她对别人表现友善、和气,但方智范例外。他是她的冤家、是一只花蝴蝶。和他斗嘴也算是增进功力的一种。裘诺发现自己只有在面对他时,没有外界想像的胆小可欺。
方智范若有所思的神情一闪即逝,「不管现在你怎么想,反正你给我过来这里坐下。」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现在想回家。」裘诺放好扫把,就想快快逃离方智范。从读高中开始,她已经学习一个人搭公车上下学。
「大白痴!」方智范将脸一撇,不强人所难的姿态,落坐在靠窗边的位置,自信裘诺会自己乖乖走过来。「我是突然好心想帮一个人补习。真可怜,有人成绩再这样烂下去,明年应该会流放到绿岛读大学。」
裘诺眼珠子一转,停住往门口的步伐,转个方向走回来,「缘岛是关犯人的地方,你不要瞧不起人。」隔张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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