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里去。」
阿言闻言瞠目,像是听见了大象会爬树的怪事般。「不会吧?真是蛮稀奇的说法,我先前都不曾听你说过要回家——」
事实上,连他自己亦觉得稀奇,他不曾想过他仍有踏足那个家的资格。
在洛沁泓欲开腔说些什麽来着,阿言朗声喊住正在不远处行走着的年轻女生。年轻女生疑惑望过来,阿言热情地向对方招手,对方才往他们这边走来。
「嗨嗨,阿魂——」年轻女生笑容满面,方来到他们跟前先跟他打招呼。
他认得这名女生,乃是他们在大学餐厅重遇那天,坐在她旁边的女生。
神魂方归位,半开玩笑的嗓音暴响。「偏心,好歹都是我在叫你呢——」
「哈哈,看到阿魂这个风云人物实在太高兴了,所以忘了你了,不好意思,现下补回来好了——哈罗,阿言——」年轻女生未感窘涩,笑呵呵的。
「怎麽只得你一个人?小漩那家伙不是老是跟你形影不离的吗?」
「小漩那家伙?甭提了,她今天没课呀,又没宿舍,没回来很正常吧?」
接下来又是一番毫无理据可言的臆测,不过这回偏偏有人觉得理据充分。
「她今天是休日?但先前听她说礼拜二都有课——」率先发言的是阿言。
「那家伙说有要事办,都跑去上礼拜一的课了——问她有什麽要做,只是追问几句就又面红又慌忙失措,都不知道是不是偷偷交了男友不跟我说——」
「是交了男友吗?难怪这几天课还没结束就急着离去,她也是说有事得办,多问几句就支吾以对,如果想成是和男友幽会的话,又似乎说得通——」
「你也是这样想呢,好了,不说不说了,我还有课——」说着说着,年轻女生忆起自己还有课,便匆匆结束话题,并挥手道别,遗下两个男人在原处。
目送年轻女生离开後,阿言欲和洛沁泓继续方才未完的对话,却惊觉对方神情呆愣,微黯的蓝瞳空洞失焦。
「阿魂?」阿言有点吃惊,不过还是试着轻唤。
没人答腔。
「阿魂?」阿言再接再砺,这回对方终於有反应,即使只是一个没意义的音节。「嗯?」
「怎麽了?在想什麽这麽入神?」
「其实我今早有课,我现下赶着出门,我先去更衣了——」
尚记得,她今早是这样跟他说的,但事实是她根本没课,亦不用回校。
而事实是,她撒谎了。
「没什麽,只是有些事儿想不通而已。」
「想不通?」
「嗯。」
抑有可能是想通了,却矛盾地希望自己想不通,不过无论事实是什麽也好,都没法抑止不安恐惧蔓延开去。
※ ※ ※
☆、27他说:「我会让你很舒服……」(慎)
把持不住。
近来有重大发现,原来此四字不只适用於男人,亦可套用到女人身上。
这一点,她亲身体验得到,故不由得感叹自身耐力不足……当眼前男色无边,她就注定死在路边。
不知怎地,她近来老是觉得对着他撒谎很难,要离开那张单人床更难。
这并不是她多心,不可能是她多心……对不?要是不是她多心的话,怎可能她有十次起床,十一次都有人从後搂抱她的腰身?
几乎每次,那把带有些少沙哑的磁性男嗓都会在她耳畔响起。「去哪?」
她闻言一僵,娇躯有急性硬化迹象。「我呃……」
「你不陪我吗?」带嘎的嗓复响,伴随着湿热感一并灌入耳中。
蔓延至肌肤上的灼热呼息教她浑身一颤,她是很想陪他没错,可她是时候要去打工……就算有多想留下来,亦不能任性!「可是……」
她试图开口婉拒,可用作拒绝的言词还未出口,就自动转化成呻吟。
他怎、怎可以突然出手?还要一出手就挑她最脆弱那处攻去?攻其不备,非君子所为……结果当天出门不成,以致打工无故缺席,事後还挨了一吨骂。
基於前车可鉴,她心有馀悸,故尽管诱惑在前,她都极力忍耐,强逼自己要意志坚定,绝不能动摇。
奋斗了半个多月,经历了几回险些迟到的惊险旅程,她终於成功拒绝魔鬼的邀请。正当她沾沾自喜,为自己的耐力感到自豪之际,另一波危机来临了。
难怪古语有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古人确实很有先见之明。
原来设法逃离单人床只是第一关,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还有第二关等着自己,而第二个关卡就在纤手快要扭动大门的门把那时开始。
她听见他略显焦急的叫唤。「小漩——」
洛小漩打住脚步,转身迎上那张略显焦急的脸,狐疑地问:「怎麽了?」
结果却得出骇人的答覆。
「线头露了出来。」洛沁泓沉声提醒,方才出现在脸上的焦急不知所纵,取而代之的是疑似是暴风雨前夕的平静。
「诶?!不会吧?在哪?」洛小漩马上松开门把,低首察看身上的衣衫。是一字领的露肩上衣吗?还是双层蛋糕裙?「在哪?在哪?」
「裙子。」他提醒的嗓音适时一响,她连忙依循指示找寻。
「诶?!哪里哪里?!」洛小漩执起两边裙摆察看,可都见不着他口中所指的线头。有点着急的她甚至像只找尾巴的小狗,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不过都是徒劳无功,始终找不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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