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比如,从你口中我听不到关于她的半句好话。”
赵苏漾却自动忽略了他的最后一句话,转身走向自己的柜子,“既然我的嫌疑几乎可以排除,个人用品也已经被你们翻了个遍,现在我能不能拿几件换洗的衣服?要知道,连续三四天穿同一件外套的感觉非常糟糕。顺便,也把笔记本电脑带走?”
“可以可以,耽误更新可就不好了。”阿东比了个“请便”的手势。
“不准再提这件事了。”赵苏漾瞪了瞪眼。
“赵苏漾。”跟阿东的嬉皮笑脸不同,岑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在没有确定凶手身份之前,你最好不要离开学校。”
赵苏漾眉头微微一皱。
这话说的残忍无情,罗子都替赵苏漾委屈。他冲岑戈挤了挤眼,好像在说“她可是给你妹妹捐骨髓的人呀”,见他无动于衷,就赶紧出来打圆场:“他的意思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着想,留在学校比较好。”
她听完,眉心的小皱纹舒展开,点了点头,收拾着东西。
岑戈静静站在宿舍另一边,再次打量一遍向蔓的桌子,忽然又拿起装着维生素片的罐子,三下五除二把外面包着的一层塑料标签撕了下来,把里面的药倒在一边,打开台灯,把罐子放在台灯底下一照。只见他的唇边浮现一丝微笑,开口道:“贩.毒人员常用的手段,凶手居然也会。”
大家都凑过去,只见原来标签盖住的地方有一圈阴影,凶手在罐子上动了手脚,先小心地揭去标签,在塑料罐上割下一块,又重新粘了上去,这样就能把毒药伪装成普通药片放进去了。
“凶手并不在乎向蔓今天或者明天服下毒物,‘他’知道总有一天她能倒霉到把毒药当做维生素片吃下去。”岑戈把里面剩下的棕色药片倒出来,每一粒都跟感冒胶囊差不多大小,“整罐维生素片里只有一颗有毒,‘他’很清楚三氮化钠的致死量,如果真的吃了进去,一粒必死,所以剩下的药片中再也检测不到毒物反应。”
赵苏漾有点按捺不住,“这药一片一片的,不是独立的胶囊,其中一颗有毒,难道不会蹭在别的药片上?”
小王认真地看了看验尸报告,“法医注释:固态三氮化钠为白色结晶体。我也觉得,如果是胶囊的话,不容易被发现里头有毒。难不成凶手把三氮化钠的白色结晶体包裹在药里?这怎么可能呢?”
岑戈笑着摇摇头,“可能。凶手是一个掌握了这类技术的专业人士,‘他’拥有可供自己单独使用的实验室和化学品,就算‘他’挪用了其中一点点来制作毒药也不会有人发现。”
“向蔓怎么会得罪这样的人呢?”赵苏漾不可思议地反问,“我们系的人平时几乎接触不到这类人。”
小王贱兮兮地旧事重提:“不是有个化学系男生在追你吗?”说罢,脑洞大开,“他因为追求失败对你怀恨在心,买了这么一个保健品在里面下好毒准备送给你。怕亲自拿给你,你会拒绝,就托向蔓转交。谁知道向蔓贪小便宜私自留下,最终被他给误杀了!”
“你真是够了!”阿东给了他的后脑勺一巴掌。
赵苏漾并没有露出不满的神情,小王的脑洞似乎让她有所启发。她倚在柜子边愣愣的,长睫微微上翘成一个美丽的弧度。小王的哀嚎结束,只听她说:“一个化学系本科生不可能拥有独立实验室,要达到那种水准并且可以掩人耳目使用这些剧毒化学品除非是很受导师器重的硕士、博士研究生,又或者根本自己就是个硕士、博士导师。只是我实在想不通,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会让这样一个算得上是高级知识分子的人对向蔓这样一个普通的学生痛下杀手。难道向蔓掌握着‘他’什么把柄?”
大家都意识到,事情变得有点复杂,阿东摸摸下巴,“看来向蔓这个人有必要深挖下去……”
尽管洗脱了嫌疑,赵苏漾心里依旧好似一团乱麻。记得到陵南大学报道的第一天,离开千樟市独自求学心里还有点难过。向蔓热情地跟她打招呼,还邀请她吃土特产,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天,天色暗了就一起去食堂吃饭。但自从她无意中发现向蔓竟然在外面传她闲话开始,她们的关系就好似一面忽然摔裂了的镜子。尽管在人前总是扮演学霸和老好人的角色,但向蔓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地方。赵苏漾到今日才发现她自以为看透了向蔓,其实自己看到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谁又能真的看透一个人呢?谁看到的不是别人的冰山一角?
一阵轻快的《土耳其进行曲》音乐声响起,这是陵南大学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
阿东摆摆手,“我们吃完饭,调一下向蔓最近几个月的通话记录。她的手机再让技术科瞧瞧,之前有没有遗漏什么。”
大家各自散去,吴雪璐带罗子和岑戈去最近的食堂吃了个便饭。罗子对食堂菜赞不绝口,并且悲哀地发现,同样一份青椒炒牛肉,岑戈餐盘里那份几乎没有青椒全部是肉!没想到天下食堂一般黑,陵南大学的装菜阿姨也“见色起意”。
岑戈吃饭的时候话不多,现在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吃得慢条斯理。罗子一直觉得他是很随遇而安的人,能坐在五星级自助里优雅用餐,也能坐在大排档跟大家一起闷一头汗喝冰啤酒,更不用说坐在学生食堂里像个高年级学长一样边吃饭边思考出路。
他们吃到一半的时候,罗子看见赵苏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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