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知道我想的哪样?”
傅容扯起笑意,小丫头心里想什么分明都写在脸上了,还非要狡辩。“谢氏是早年雪霏留下的陪嫁丫鬟,她临终前托付给我的,让我好好照顾她。”
薛纷纷平时看着精明,关键时刻转不过弯来,“雪霏是谁?”
便见傅容眼神复杂,“是我……”
季夏在下面轻扯了扯她的裙襕,薛纷纷如醍醐灌顶,倏忽醒悟过来。
能是谁?还不是他过世的原配?
她顿时没了兴致,从塌上下来穿上白绫高底鞋儿,识趣地转了话题,“这都酉时末了,饭饭怎么还没准备好晚饭?”
季夏让外间伺候的丫鬟去询问,“小姐饿了?”
“嗯,生气太消耗体力了。”她没事人一样转头问傅容,“将军也要留下来用饭吗?”
御雪庭本就是他俩居住的庭院,非但要一同吃喝,更是要一同睡觉。是以她这个问题问的着实多余,傅容挑起眉端,“夫人这是要赶我去别处的意思?”
“……”猛地没法适应这个称谓,薛纷纷如鲠在喉,无法反驳。
傅容看似心情不错,见她接过丫鬟递来的胰子默不作声地洗手,嘴边笑意又扩大几分。来到薛纷纷身后,十分自然地拍了拍她的头顶,“方才同你开玩笑的,你还太小。”
好在他知道控制力道,否则薛纷纷一定能给他拍到地底下去。
薛纷纷擦了擦手,避开他的手掌,抬眸不甘示弱,“是的,将军你这么老,多糟蹋我呢。”
这回换做傅容语塞,他才将过而立,怎么也跟老不搭边吧?将军活了三十年,事业正开展的如火如荼,头一回被人明目张胆地嫌弃。心情很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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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厨房离正室近,饭饭身后随几个丫鬟捧着托盘上菜,先是一道松子鸭羹摆在中间,相继是薛纷纷最喜欢的八宝肉圆,肉圆里加了切碎的香蕈,笋尖,荸荠等一同入锅蒸煮,吃时内外透香,松脆可口。素炒蟹粉红黄相映,底下配几颗清炒蔬菜,卖相极佳。北方不易买到新鲜的蟹,不知饭饭用了什么手段,那卖生鲜的老板每日都会给她留些新鲜食材,或蟹或虾或鱼,不过唯一可惜的是薛纷纷不吃鱼肉。
剩下几道烧素鹅,糖炒鲜菱,酱莴苣,三笋拌马兰,经过饭饭的巧手都是不得了的小菜。
南北方米饭蒸煮方法不同,傅容吃了一口只觉得米香浓郁,火候软硬都掌握得恰到好处。“这米饭做法与平常有何区别?”
薛纷纷习惯了先喝一碗汤,喝完已经有三分饱,闻言揉了揉肚子解释道:“没什么不同,就是掺水放在锅里煮而已,先前的厨子是把米煮到七八成熟再捞到甑子里蒸的,那样米的香味都流失了,不如我家饭饭做的。”末了还不忘夸一下自家丫鬟,真给她长脸。
薛纷纷说的方法固然留住了米的香味,不过水量和火候都不好掌握,做的不好可能太黏或者太硬,不若蒸饭适中。不过饭饭学了六年厨艺,凭借的是经验和手感,一般不会出错。
相比之其他,薛纷纷更喜欢吃肉,一碟八宝肉圆几乎都入了她的肚子,旁的蔬菜几乎没怎么动过。然而出乎她的意料,糖炒鲜菱却是最先露出盘底的。
她以诡异的自认为掩饰很好的眼神偷偷觑了傅容一眼,原来大将军竟然喜欢吃甜食。
夜幕降下,回廊悬灯亮起,一顿饭的工夫四周已归于寂寥。丫鬟将餐盘撤下,薛纷纷漱罢口后见傅容已经走到门边,“我尚有些事未料理,今晚就在书房过了,你收拾好了就歇下吧,不必等我。”
说是书房,其实里面没多少跟书有关的东西,仅有的几本也是兵法军事一类,再不济就是江湖话本子,是傅容小时候收集的,如今还不舍得扔罢了。大部分是战场缴获的兵器,他挑几件看得过眼挂在墙上或摆在架子上,当作装饰。
傅容的书房平日不让人进去,连打扫也是亲力亲为,由此可见他对那些冷兵器的热爱程度。
眼下他这句话正合了薛纷纷心意,就差没有挥手绢迎送,面上却装出一副惋惜模样:“既然这样,将军要好好注意身体,别太操劳。”
傅容焉能没看出她的小心思,只不戳破而已。
“小姐,您怎么不把将军留下呢?”季夏不解,将军那番话一听就是在找借口啊。
薛纷纷却不以为然,自得其乐,“他留下了我们得睡一张床,又不是很熟那得多尴尬。半夜我要是把他踢床下了怎么办?”
季夏给她拆发髻的手顿了顿,没忍住说了句实话:“小姐您想多了……”
依照将军的体型,估计两个她也踢不动。倒是将军一翻身就能把她压住了,两人睡一起担心谁还不一定呢。
薛纷纷从铜镜里瞪她,“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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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谢宝婵说要来拜见她的话,薛纷纷权当她是在客气,根本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人就来了。
薛纷纷睡觉都是自然醒的,在平南王府是这样,在檀度庵更是如此。合着现在又不用每日去给老夫人请安,底下丫鬟也纵容她,一般到了辰时末才喊她起来用早饭。
今儿个卯中就被莺时从床上喊了起来,薛纷纷眯着眼睛很不耐烦,“天都没亮呢!”倒头又要继续睡。
“哎呀小姐!”莺时拿她没辙,只好在床上给她换起衣服来,“谢氏都在外面等了你小半个时辰了,您再不起来,小心落人话柄!”
薛纷纷半睁着眼睛迷迷瞪瞪,好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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