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没想到察觉了不对之处,那结果却是料错了。暮云并不是要对小主子不利。
芸缕自省:“奴婢自以为是暮云姐投了别家,这才想要处处防范她。却不知是否是因了这等举动让她彻底寒心才做出那样的事来。奴婢……到底占了她的位置,她许是觉得自己不受主子重用了才会如此罢。”
“成王败寇,”碧桃笑了笑,话不算开解,倒把芸缕点的有些尴尬。谙熟人心的芸缕,在宫中不该没有见过类似的例子。又何尝没有一开始就打算顺水推舟得到这番结果的打算?不过,她不在意,“她存了这样的心思,不是早,就是晚。长痛不如短痛,我倒宁愿早一些。”想要地位稳固,有些事不可不为。她自己尚且做不到不争,怎么能严苛要求别人。
芸缕原是有被主子看穿的尴尬和不安,听主子这番话方渐渐镇定下来,若有所悟。她好像越来越了解主子,又好像越来越看不懂主子了。
那边厢初晓听的云里雾里,而奉紫,依旧是低头一声不吭的做着手上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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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言姐,你可来了!”小宫女急忙忙跑出来,正撞上要入内的汝言,像抓救命稻草似的抓着她,“你快去劝劝吧,主子又摔了两个盏子。”
汝言听了无奈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罢。”
小宫女心有余悸的退了下去。汝言则挑帘入内,恰一个小杯子丢过来,险些砸个正着。她抚着胸口平复心情,想着,要不是夫人对她恩重如山,她何须吃力不讨好的伺候这个缺根筋的主子。
想归想,她照旧要打叠起精神迎上去,力道柔和的阻拦她再摔的动作,劝慰道:“主子何必动气,要是连带小主子也气着了,可怎么是好?”
已升至婕妤位的敏贵人摔手冷笑:“气不气的又如何,横竖他是个没人关心的。”
汝言知道一定又是皇上歇在翊坤宫的事教这位祖宗知道了,她明明吩咐过别传这话,不知是哪个大嘴巴没管住自己透露出来。为今之计,也只能竭力安抚了。
“主子这话说岔了,龙子风女哪儿能没人关心?前儿太后娘娘还派人来问寻不是。”
提起太后,敏婕妤脸色缓和了些,总算姑妈是站在她这边的。但再想起表哥被那个薛氏迷的昏头转向,纵然最近去的少了,还不是各宫都没怎么去,终还是她占着大头。这样想着,又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得不得了。
汝言一见敏婕妤眉毛一扬就知道不好,打了岔给她出主意道:“奴婢知道主子是瞧那边那位不顺眼。主子在这里憋气,她那里可还过的滋滋润润的呢,影响不到分毫。”
不等敏婕妤置气反驳,她接着道:“主子要是想让她遭罪,奴婢或可为主子筹谋一二。”
“你有主意?”敏婕妤狐疑的看着她。
“主意是有,只是要暂且委屈主子和珍昭仪示示弱,其它的奴婢会替主子打点好。”她附到敏婕妤的耳边细细道来。
这主意不过是根据主子对皇上的真情让主子恳求珍昭仪一番,再设计让皇上看到。到时候只要时机把握的好,不但珍昭仪有嘴说不清,皇上说不准还会感动或是怜惜呢。倘是能将珍昭仪激怒了,自然更好。
实则这计糙的很,但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适合这直率过头的主子去做,至少真情流露这一点,主子是能发自内心做好的。她也只是想暂且将主子安抚下来,别动不动使力砸东西而已。
敏婕妤原是不乐意,但想想结果又觉得委屈一次也没什么。同意之后果然心情舒畅了许多,她使唤战战兢兢缩在角落的小宫女去取果点吃:“嗳,就那盘拿来吧,省的去御膳房取耽误功夫。”她指着几上的水果盘子。
那是太后派来的嬷嬷端走她房间里的香炉后命人不时替换的时新水果,用以清新屋中的气味。
“是。”小宫女低着头端盘送去,藏于阴影处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了什么。
而此时,咸福宫的正殿,丽贵嫔正为德妃应付她而说的话不胜其烦的思考着。
“德妃娘娘这次行事,连我都有些看不透了……”丽贵嫔喃喃。如今同是无子,她以为自己和德妃的关系可以更稳固,再借德妃的势让皇后尝一尝她种下的苦果。但任凭她旁敲侧击,德妃仍旧是虚弱着身子躺在床上,含含糊糊的应付她。甚么小宫女的,还有提到她需要一只猫。
婉兮陪着想了想,道:“左右是与主子无关的。奴婢忖着恐怕是把主意打到有子的妃嫔身上去了?”
丽贵嫔嗤笑:“若真如此,她就是被韩承运的死刺激的没了脑子。害她的人她不管,倒先磨刀盯准了别人的孩子。”她自己没这本事,因而极力盼着德妃能赶紧振作起来,一举压过皇后的。
婉兮不敢支声。
其实丽贵嫔当初知道自己不能有子嗣的时候,还不是见谁咬谁,安贵人就为此吃了一番苦。说到底,只因为皇后娘娘于宫中的根基难以动摇,一时半会害不到她头上,只好先找替罪羊泄泄火罢了。
“皇后还没发现宓贵人有问题?”丽贵嫔突然问。
婉兮回答:“奴婢打听过,素月已经咬舌自尽了。想是没将她供出来。”
“没被发现就好,怎么说与咱们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丽贵嫔漫不经心的道,“往后还有用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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