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就感觉到了内里的别有洞天。木质的吊顶,纯白的屏风,博古架上摆着莲花青瓷尊、粉彩碗盏、紫砂茶壶、青花梅瓶各色古玩物件。温婉的黄色光线使得一切都显得温情脉脉。暖气开的很足,穿着碎花旗袍的服务员长着典型的南方女子清秀的眉眼,她的声音异常轻柔,“对不起,二位,我们这里只接受预订,没有现房。”
庄子蔚掏出皮夹,拿出一把金色的造型别致的钥匙。服务员不由又多看了他两眼,脸颊泛起红晕,连连道歉,“不好意思,庄先生,我刚来没多久,还不认识您。请您务必见谅。”
庄子蔚只说了两个字“没事”,便牵着庄陌向楼梯走去。楼梯有些陡险,庄子蔚看向庄陌,“我抱你上去。”不等庄陌答话,他已经一手揽住庄陌的背,一手托住她的腿弯,将她横抱起来。
庄陌见他并没有立刻像过去一样轻松地迈上楼梯,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我现在太重了,要不,你放我下来吧!”
庄子蔚一声轻笑,“没有。看来前一阵子补品总算没白吃,确实比过去沉了不少。”
说罢抬脚稳稳当当地将她抱上了三楼。
庄子蔚的房间在三楼的尽头,居然是一间木色氤氲的和室。拉开嵌着半透明障子纸的拉门,就是一扇造型别致的素面屏风,上面用瘦金体写着祁嶲藻《幽兰》一诗。一张矮几放在屏风后面,几把日式的小椅散布在周围。墙面采用桧木,地板则采用金檀木铺陈。一张散发着稻草香味的榻榻米放在墙角。床边是一个巨大的日式纸灯,上面蒙着福司玛。
庄陌有些好奇,这和家里的风格差别也忒大了些吧!正欲开口询问,却听见门被拉开的声音,一个爽朗的男声传来,“庄子蔚,没想到你真回来了。你也忒不够意思了,你说说看你都多久没过来看兄弟我了!”庄陌有些吃惊地看着来人,这是一个长相很周正的男人,大约三十来岁,却剃着光头。
庄子蔚微微一笑,向庄陌介绍道,“这是欧阳,家旅馆的真正主人,同时也是设计者。”
欧阳很热情地朝庄陌打个招呼,“你是子蔚的老婆吧?我是欧阳,他的朋友。”
初听到“老婆“这样的称呼,庄陌的脸不由一红,忍不住偷偷瞄一下身旁的庄子蔚,却见他似乎很愉快地看着她,眼里还有促狭的笑意。
“你好。”庄陌稳住心神,中规中矩地打了个招呼。
欧阳朝庄子蔚胸口擂了一拳,“你小子行啊,老婆讨上了也就罢了,居然还快要当爹了,敢情领先兄弟我一步你还不乐意,非得远远将我们这些万年光棍抛在后面你才满意是吧!”
庄子蔚也不说话,依旧含笑看着害臊的庄陌。
欧阳看不过去了,扯住庄子蔚的衣襟,不依不饶地叫道,“你小子不安慰我也就算了,居然还在我这么个光棍面前秀恩爱,你也太没人性了吧!”
庄子蔚这才悠悠开口,“怎么,想女人了?要我帮你弄个广告,说著名设计师现欲征婚,保证几十打的女人来投怀送抱。”
这下轮到庄陌激动了,“原来你就是神秘的啊!我特别喜欢你去年推出的精致沉默系列的高级订制……”
庄子蔚哪里见得庄陌一脸崇拜地看向别的男人,当即不悦,鼻子里重重一哼,“他就是一裁缝,有什么好咋呼的!”
欧阳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妒忌了?裁缝又怎么样,你老婆就是欣赏我这么个裁缝……”
“姓欧的,你可以滚了!”庄子蔚没好气地下逐客令。
“啊?你姓欧啊,我还以为你复姓欧阳呢!”庄陌大概太激动了,完全忽略了身旁怒火中烧的某人。
欧阳得意洋洋地斜斜看一眼庄子蔚,这才故意长叹一声,“唉,走吧,走吧,再不走某只醋缸要翻咯!”话虽如此,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庄子蔚忍无可忍,仗着身高优势,直接揪着欧阳德衣领,将他推了出去。又猛地拉好拉门。门外欧阳捧着肚子又是一阵狂笑,哈哈,问时间情为何物,直教一物降一物。庄子蔚这个冷血动物居然也会有今天啊!
可以一想到庄子蔚个面瘫男也有春天了,这可叫他情何以堪!
将碍眼的欧阳轰出去之后,庄子蔚已经有些不忿,庄陌可从来没用这么崇拜的语气和他说过话!
庄陌也知道刚才自己的态度让某人不爽了。有些好笑,有时候他还真像个小孩子一样呢!她慢慢地走到庄子蔚跟前,将他的一只胳膊抱在怀里,轻轻地摇着,嘴里软软地唤着,“子蔚—子蔚你生气了吗?”
庄子蔚本想板起脸的,但是耳畔是她清糯的声音,鼻尖是她头发上的清香,哪里还能绷得住一张脸。长臂轻舒,将她捞进怀里,“以后只准崇拜我,听见没有?”
庄陌无辜地抬起脸,“除了你我从来就没崇拜过其他人啊!”
“那你刚才看见欧阳激动成那样干嘛?”庄子蔚承认自己所有的郁愤都被庄陌刚才那句话哄得服服贴贴了,但习惯性的,嘴上还是不肯放松。
“刚才那是惊奇,一个从来只在时尚杂志上出现的名字突然变成了活生生的人,而且对方还是以低调神秘出名的服装设计师,那不是人之常情嘛。”庄陌耐心地解释。
“低调神秘?欧阳就是喜欢装!也不知道是谁最喜欢把那些杂志报纸上褒扬他的评论收集起来,一天恨不得看个十八遍。道貌岸然的家伙!”庄子蔚不遗余力地批判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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