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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这些年已经养成了在任何大事面前始终一副巍然不动的淡然处之,莫墨即使心里震惊,但却没有表露在脸上,反而朝着那个脸色惨白的男人露出淡淡的笑意。
这个带着某种极深含义的笑意却叫刘昆浑身血液逆流般,全身犹如掉入冰窟,冷得彻骨,而心底又像是被针扎似的刺痛,胸口破了一个窟窿般汨汨流着血,此时莫墨的笑像极了七年前在那个小黑屋里踩着他的背脊时露出的笑一模一样,阴冷,潮湿,狂妄,残忍。
曾经有一段时间,刘昆处于失去视力的世界中,眼中只有漆黑,但那个男人的笑他始终忘不掉,那是一种蛰伏在骨子里,在记忆片段里最深的梦魇。
刘昆恨透了带给他一切灾难的男人,恨莫墨恨到极致,那是一种扭曲变态的极致,即使日日夜夜对着他的照片也可以轻易笑出,可以对任何关于他的事情莞尔一笑的伪装。
可唯独现在不行,因为事情有了变化,这个变化的矛头竟然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冯饕。
如他身子里最亲密的一根软肋,而眨眼之间,这根软肋就握在了莫墨的手里。
莫墨那一笑是故意的,七年的时间,刘昆用尽了自己的极限去熟悉莫墨,可唯独他的笑容,此时再刘昆的心底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知道了!知道了自己曾经对他的女人痛下杀手。
当然,刘昆还被那场阴差阳错的车祸蒙在鼓里,实际上,莫墨的心肝已经葬送在那场刘昆精心安排的“事故”中。
说起恨,两个男人到底孰轻孰重,如今还真不好说,但刘昆身上确实欠着一条人命,偏巧了还是莫墨的“心肝宝贝”。
冯饕回过头,牙齿紧紧咬着唇,一脸的局促不安,没想到这回篓子捅大了,各路人马皆“杀”了过来。
在感情一事上,尤其在处理这种场面上,冯饕不是那种长袖善舞的人,虽然在每个男人面前都是本性演出,但要同时应付这些男人,仍然觉得疲于处理。
刘昆上前紧紧握着她的手,将她拉离莫墨的怀抱,紧紧抿着的唇越发的寒冽。
“淘淘,跟我走。”刘昆强硬的下命令,不容人拒绝。
冯饕的手被他拽得很疼,他的手似乎镶嵌在她的皮肉中。
“疼,你先放手!”冯饕满含委屈与怨气的嘟哝了一句,想要使劲的甩开这份桎梏,却没想到她的反抗却换来更为强烈的痛。
刘昆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手掌内狠狠紧缩了下,要折断她手腕的气势。叫冯饕疼得一张脸皱成一团。这一幕叫一旁看着的姚尧提起了眉。
“昆子”徐饶走上前,手掌摁在刘昆的肩膀上,略微用力,似乎一种善意的提醒,不忍心的瞥了一眼冯饕那勒红的手腕。
刘昆撇过头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眼中有些许惊恐,些许不安跟控诉,才又用力的甩开她,将她用力推到徐饶的怀中。
一回头,却双手揪紧莫墨的衣领,低声说道:“莫墨,别去惹她,有什么事尽管冲我来!”
莫墨好整以暇的望着他,又望了不安的小丫头一眼,以温和的眼神示意她,就像是抚慰一头掉入猎人陷阱的小兽。
但却是笑着看向刘昆,摇摇头。“这恐怕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他信心满满,却是在跟刘昆宣战。
你要他放手,但冯饕却未必舍得放过他,莫墨如此聪明伶俐,岂能瞧不出丫头对他的过分依赖可不是装出来的。
这也是刘昆跟徐饶不愿见到的,偏偏奈何不得,也不愿承认丫头是否对他“情根深种”。
如果根基尚浅,便要连根拔起,若已深根固蒂,那就讲究技巧的深度挖掘,不能让那“根”有发芽的趋势,要全面的扼杀!
“莫墨,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惟独冯饕,你碰不得!”刘昆猛地松开他,吁了一口浊气,冷冷的警告。
莫墨瞳孔之处的恨迸然而发,却又迅速的掩盖下来,只是看了站在周遭如观摩好戏又如同正犹豫着是否要掺上一脚男人们,内心不禁感概,丫头的情夫果然很多,看来她确确实实什么都没有隐瞒自己,真是个敞亮实诚的憨丫头。
莫墨的手机响起了铃声,莫墨不再耽搁的转生离开,也没对刘昆的事做正面回复,只深深的把她那些个男人印在了脑海中。
以莫书记向来毒辣的眼光,事后岂能调查不清楚,沈阳军区的徐饶、刘昆这是老熟人了,没想到京城军区的姚尧跟重泉,广州军区的肖樊,这些个纨绔子弟居然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丫头能耐大啊!
莫墨人一走,刘昆就跟徐饶把冯饕带走了,姚尧没有上前阻挠,只有经过的时候,姚尧的眼神毫不遮掩的出现了浓浓讽刺的意味。
他出现在这里想来已经很清楚表示了自己的身份,他也跟这个丫头牵扯不清!甭想把他撇干净!
冯饕是被扔到车上的,徐饶开的车,刘昆跟她都坐在后面。
徐饶想了想,便先开口:“淘淘,你先打个电话吧,冯主席那边怕是不好交待吧。”两个人既然能够知道她的小名,自然如今也清楚冯饕的真正身份。
冯饕眼光从自己红肿的手腕上挪开,有些微赌气,这两人算什么意思,一声不吭把自己架走,还一副找自己算账的模样。
“嘿,你不打也没关系,我替你打。”说罢掏出手机,徐饶还真知道冯老爷子的电话,这方面做了点调查。
冯饕一惊,连忙从前面抢过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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