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把冷水好让自己因为运动而显得过于红润的脸色变得苍白一点儿:“我现在就过去。”
枉她八百里夺命狂奔回来,还以为母亲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跟她讲。结果男爵夫人只是例行问了一下她最近的情况,比如说最近干了什么事看了什么书,再聊了聊人生哲学,期间又旁侧敲击了一下罗茜的择偶标准,就秀手一挥,让她回来了。
喉咙稍微有点不舒服,痒痒的,太阳穴也闷闷地胀痛。罗茜把这简单地归结为了激烈运动的后遗症,没往心里去。
……结果当天晚上就遭报应发烧病倒了_(:3)/)_
长跑出汗之后本来就容易风寒入体,结果她还贪图凉快给自己灌了一杯冰水,简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不病才奇怪。
多年不生病的人,一生起病来就格外的严重。低烧烧得罗茜四肢无力脑子发蒙,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哪里都去不了。她的脸烧得通红,就连喷出来的呼吸都是滚烫滚烫的,敷在额头上的毛巾没隔一会儿就要重新放到水里浸湿复凉。
“继续用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直到温度降下来为止,但是请千万不要使用冰块。”医生在自己的药箱里翻找了一会,拿出几瓶药水来:“小姐需要的是大量的休息,最好是卧床,哪儿都别去。但是一定要找人看护,还要喝大量的水,这样很快就会好起来了……需要注意的基本就是这些了。”
“很快是多快?”奶妈担心地问:“会拖上很久吗?”
“只要按时吃药,大概只要一个星期就会痊愈。”医生回答。
“一个星期!”罗茜的贴身女仆玛丽只有十四岁,正是最活泼好动的时候。小姑娘听到自家小姐有这么长的时间不能出门,不禁同情地脱口说道:“那该多可怜啊!”
“如果感到烦闷的话,”医生想了想,补充道:“可以请亲近的玩伴前来陪伴,但是请一定要记住,小姐绝对不能够再次受凉。”
“是的是的,我一定会牢牢记住的。”奶妈如临大敌地说。
医生起身准备告辞了,奶妈带他去领取了相应的诊金并送他出去。拒绝了玛丽的服侍,男爵夫人亲自拧了一条毛巾敷到女儿的额头上。她心疼地摩挲着罗茜通红的脸颊,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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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茜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爱她心切的奶妈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这也不许做那也不许做,差点就把罗茜逼疯了。第四天的早晨,就在罗茜即将濒临崩溃的时候,朱丽叶的出现拯救了她。
罗茜以要和朱丽叶谈心事的借口坚决地让奶妈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几乎就是在奶妈合上门消失在她们的视野里那一刻,罗茜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朱丽叶被她那一副“主啊感谢您我终于得救了”的样子的逗笑了:“你现在觉得好一点了吗?”
“好多了……其实我早就没什么事了,只不过奶妈不信。她坚持认为我还很虚弱。”罗茜郁闷地说道:“她只准我一直就这么躺着”罗茜委屈地扁了扁嘴:“除了上厕所,她甚至都不允许我下床。”
“……那是有点可怜。”天下的奶妈都是相似的,所以朱丽叶很能理解罗茜此时的感受。她同情地看着罗茜:“再忍几天就好了。”
“也只能这样了。”罗茜回答:“啊,差点忘了。谢谢你专门来看我。”
“这是我应该做的,别放在心上。”朱丽叶摆了摆手:“那么趁着奶妈不在,我们来做些什么打发时间吧。”
“好啊,来干什么呢?”罗茜眼睛一亮,随即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不过我想我还是不要下床吧,奶妈总是能很神奇地发现我做的坏事,我可不想被她唠叨个没完。”
“那我们做什么呢?”朱丽叶打量了罗茜的卧室一圈,靠墙的地方摆着一个胡桃木制的书架:“要看书吗?”她问,但马上就被她自己否决了:“不,还是我来给你念吧,医生说过要你多休息。”
“好啊。”可以偷懒,何乐而不为?罗茜从被窝里坐起来,用手耙了粑头发:“不过你得让我坐起来,再继续躺下去的话,我的骨头都要生锈了。”
“你想听什么?”
罗茜本来想说随便,但一想到朱丽叶面对书架一脸为难的样子,还是把已经到了喉咙口的话咽了回去:“从上往下数第三层,左数第五本。”
朱丽叶细白的手指在书脊上划过,最后停在罗茜所说的那本上。她把书抽了出来,在罗茜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翻开,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我准备开始咯。”
“好的。”
“.”
(亲爱的小姐们,无论我们做什么事,都应当以伟大神圣的造物者的名字作为起始。既然我第一个开始讲故事,我打算拣一件天主的奇迹作为题材,大家听了,好对于永恒不变的我主的信心更具坚定,而且怀着更大的热诚永远赞美他。)1
这是薄伽丘的著作《十日谈》中的一个故事,讲述的是恶棍恰泼莱托在临终之时编造忏悔词,将神父骗得深信不疑、并承认他为圣徒的故事。虽然他生前是个无恶不作的歹人,死后却被人奉为圣徒,并被尊称为“圣恰泼莱托”。
“神父啊,”念到这里,朱丽叶停顿了一下,学着恰泼莱托的语气念道:“‘请不要看我住在高利贷者的家里就怀疑我!我和他们是没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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