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羌。”萧促严看着靠着大树吸烟的儿子呼唤。记忆里,儿子很少这样失态。他根本不会吸烟。
“父亲。”萧克羌丢下烟头,踩在上面狠狠地捻了两脚。
“你跟那位叫田葛的乐医一起回去吧,还有公路边上的人也要清理干净。”萧促严吩咐。
“好的,父亲。”萧克羌点点头。
“那个田葛,希望你能和他成为朋友,他身上有秘密。还有,那把风音的制作者。经过鉴定,没有“苦”的级别根本无法制造出那样的医器,有些其他的东西不方便说,但是,希望你能找到他,器盟会的长老对他很感兴趣。这对你的前途有好处,记得了吗?”萧促严吩咐。
“……好!“萧克羌转身要走。他没有看父亲那双凝视他的眼睛。
“克羌,我令你失望了吗?”萧促严突然问儿子。
“您是个有能力的人,父亲。”萧克羌脑袋里翻滚着父亲谦卑讨好的样子,压抑着说。
“克羌,小店,是个小地方,你应该走向更高的阶梯,只有站在更高的地方,才能把你扶到更高的山峰,儿子,世界很大,大到你不敢想象。你……去吧!”萧促严带着压抑的语气对儿子说到。
常青不平静的夜还在继续着……
鱼悦坐在政府派遣的下山旅行车上,他身边的男人不停的吹着牛。什么他看到山里有炸弹的亮光;其实这次不是什么暴虐症,只是政府在此做特殊的实验;还有据说有宇宙人在此登陆,未来几十年,人类将会和宇宙人共存等等……
鱼悦笑嘻嘻的大有兴趣的听着,身体放松了许多,身边这人是个趣人,他从口袋里摸出酒壶灌了好几口。今天晚上他弹得很是过瘾,好像压抑了许久的东西被爆发出去了一般。
长长的下山车队,车队最前方,田葛c了一身的管子,心跳几次停止,命在旦夕。他的瞳孔快速的转动着,脑波乱成一团。萧克羌伸手握住他没有c点滴的手,后悔之意难以言表,都怪自己太过轻敌?还是太过相信父亲的资料?他也说不清楚了,这辈子,他踩过无数踏板,但是这一次,隐约着,觉得,自己毁了一个不该毁的东西。
“但愿,你能从新站立起来……抱歉。”他喃喃的说。
政府廉价住宅区,鱼家乃乃正在为搬家做准备。鱼悦那个孩子出去两天一夜了,她多少有些担心,即使那个孩子一直很稳重她还是担心的。
她把屋子里的杂物一件一件的分类放进搬家的纸箱子。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什么东西都存了些,不搬家还不知道呢。一些早就被她忘记的久远的东西,都被翻找了出来。鱼悦对于那些杂物的态度就一个字“扔”,可鱼家乃乃舍不得啊,到底是跟了几十年的东西。于是,最后就成了,鱼悦丢出去,鱼家乃乃再捡回来。几次三番,最后鱼悦自己都无奈了,只好由着她去。
一张老照片被鱼家乃乃反复摩擦着,她很多年不敢看这张照片了。在成为弃妇之前,她也有个幸福的家的,英俊的丈夫,活泼可爱的儿子,不过那已经是过去了,现在她有鱼悦。
鱼家乃乃看了一会照片,小心的把照片从相框后面取出来,她把相片卷好放进纸箱子里,这张东西很重要,不能丢失。
鱼悦推开房门时,鱼家乃乃正拿着透明胶带给那些箱子打封,她看到鱼悦回来,安下心一般走过来,帮他接行李。上下不停的打量,仔细非常。
“先去洗澡吧,这里我都准备好了。”鱼家乃乃的语气难免有些骄傲的声调。是啊,房屋不大,但是收拾起来麻烦非常,鱼家乃乃一个人整理出了二十多个大箱子呢。
“怎么不叫我啊。”鱼悦看下四周不满的抱怨。
“又不费什么力气,一点一点的,就收拾完了。”鱼家乃乃用有些抱歉的语调说。
“过去都买新的好了,许多东西根本用不到。”鱼悦一边脱衣服,一边说。
“过日子那能这样呢……哎?悦儿?你受伤了?”鱼家乃乃的声音有些惊惧,她瞪着鱼悦的身后。
鱼悦回头,他的后腰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上了巴掌大的一块血渍。
“没有,这个是动物的血。”鱼悦连忙解释。是啊,那只怪兽倒地后,血渍四处飞溅,只是没想到会飞溅到这里呢。
鱼家乃乃看着鱼悦没有任何创口的后腰,放下心。她看了眼放照片的纸箱,转身去做饭。
鱼家乃乃切熏r的手,按捺不住的抽动,她看下浴室,使劲拍打了下自己的手背,她害怕,害怕失去鱼悦,不为别的,就为这一辈子才得到的亲情。
夜晚的廉价公屋,鱼悦在院子里烧那件登山服。鱼家乃乃把照片换了好几个地方藏。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秘密,即使最亲近的人,也需要隐瞒。
第一部:【宫初啼】 奉游儿
田葛在死神的边缘徘徊了整整三个月,当他能慢慢从床铺上坐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四个月后的事情。这次仲裁所很大方,全部帮他付了医药费,安排了最好的病房。
大概是觉得理亏吧,利用了一个级别如此之低的乐医去送死。作为原本的国家机器的他们,因为惧怕而退缩,安逸的日子过多了,谁还会去送死呢?
田葛坐在床上,从窗户的窗口向外看去,觉得世界很奇妙。
只是单纯的睡了一觉而已。外面竟然绿树成荫,完全没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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