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惊,当即便道:“凛凛,将目光收回来。”
这皇帝目光太过犀利,只状作不经意扫s,却已将周遭情形,查了一遍。所幸他并未抬头,因而也不曾看向他们所在雅间这边。林凛赶觅装低头吃菜,整个人背对了他们。白析皓与袁绍之视线一对,袁绍之拿碗站起,笑嘻嘻走过来,不着痕迹盖住林凛身影,林凛弓着身子,在一瞬间,已与他换了位置,变成袁绍之靠窗,林凛向内。
袁绍之以酒碗挡脸,看起来就像与白析皓相互敬酒,却面色凝重,沉声道:“此时要走反倒打草惊蛇,放心,他们也就是与民同乐,咱们就混在这民众之中,量他也不至于疑心到这来。”
白析皓点头,冷笑道:“便是发现了又如何?我就不信,凭我之力,此刻拿不下他!”
“拿得下却走不了。你当这人那么容易对付么?”袁绍之冷笑。
林凛此刻惊魂未定,睁大幽深的黑眼睛,白析皓瞧着心疼,恨不得立即将他揽入怀中好生安慰。却在此时,听得林凛道:“不对。”
“什么不对?”
林凛定定地看着白析皓,道:“这人,这人来此处于理不通。当日徐达升费尽心思,想引我等朝向一个地方,我虽不知具体何处,但却可以肯定,哪一处定然有可以解决凌天盟危机的人在。放眼天下,除了这个人,谁能在只言片语间,解了凌天盟覆巢在即的祸事?可是,这人此刻却在这里,难道我对徐达升,一直都猜错了?”
白析皓默然不语,袁绍之也不惊诧,半响,看了眼白析皓,拍拍他的肩膀,叹道:“小凛聪明胜你百倍,你何不将所知道的与他说说?”
白析皓苦笑了一下,道:“我所知与他猜测本就差不多,若知道这人来了此处,我定带了他远远避开,哪里有到益华的道理?”
“析皓,你原本知道什么呢?”
白析皓蹙眉,终于道:“飞鹰堡打探的消息是,朝廷调集兵力,欲在启泰附近一举歼灭凌天盟余孽。我见徐达升不做声色将咱们玩启泰方向引去,便猜着他打的如意算盘。”
“因而你将之一举拿下,并带着我转换身份,往益华这边而来?”
袁绍之微笑道:“小凛,莫要责怪白老弟,他生性懒惰,能想到此处,已是不易了。”
白析皓对他怒目而视,林凛却微微一笑,道:“我怎会怪他。只是现下情形,我们都猜错了一个关键处,但具体如何,我忽然之间,却不想知道。”
袁绍之奇道:“那是为何?”
“既然析皓已经决定我二人是飞鹰堡少爷,那飞鹰堡少爷,与这些事又有何干?”林凛笑着看向白析皓,道:“昔日有雷雨之下煮酒论英雄的壮举,今日咱们三人,却也可以坐视强敌在卧榻之侧,慷慨饮酒的豪情,来,林某敬二位。”他举起酒碗,先饮了一口,见那二人有些发愣,便道:“怎么,林某敬的酒,二位都不给面子么?”
袁白二人哈哈大笑,顿觉豪气冲天,也不顾那强敌或许虎视眈眈,或许老谋深算,均举了酒碗,对碰一下,仰头咕咚咕咚,喝个精光。袁绍之一跃而起,抱起那坛子醉花红,替三人续酒满上,笑道:“痛快,白老弟,你我二人,竟不如小凛这等文弱书生有气概,强敌强敌,就是越强才越有趣,怕他个鸟,喝!”
白析皓点头微笑,一双眼睛,却定定看着林凛,柔声道:“纵有千军万马,我也定保你周全!”
林凛摇摇头,笑道:“错,是纵有千军万马,我也与你共同进退。”
三人正喝得热闹,全然将皇帝一干人抛却脑后,就在此时,却听得楼下锣鼓震天,林凛往下一瞥,却见舞龙耍狮的队伍蜿蜒前来,周围百姓阵阵欢呼,彩带彩纸,撒了满头。舞龙耍狮之后,却是戴面具一排精壮男子,手持木板,叩击起舞,试是模仿那远古的神将行列;林凛瞧得眼花缭乱,正在此时,却将一对对妙龄少女,手持花篮,且唱且跳,慢慢行来,后面簇拥一驾花车,车上立着一个白衣美貌少年,想是扮成春神,手持花篮,朝人群频频抛洒花瓣。林凛正觉着这少年无比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一般,抬起头,却见白析皓与袁绍之二人盯着少年的目光,也有些古怪,便道:“怎么了?”
“他很像一个人。”袁绍之道。
“我也觉着眼熟,像谁呢?”林凛皱眉道。
袁绍之笑了起来,道:“小凛,你不觉着,这少年有点像你么?”
林凛吃了一惊,这才仔细端详,固然,那少年身形相貌,倒真几分像自己未易容之时的模样,而且那一身文士装扮,乍眼看去,简直就是从前的公子晋阳。他疑窦重重,却听得白析皓冷笑道:“像个p,他连凛凛一成的风采都没有,刻意学的有如何,不过是个赝品。”
电闪雷鸣之间,林凛忽然低呼道:“不好,这少年就是个赝品。”
那二人面面相觑,忽听得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叹声,三人一看,原来那少年如玉般的脸颊上忽然淡淡一笑,看向众人,似有似无之间,当真颠倒众生。就在此时,却听得那边雅座一声惊呼:“爷,不可!”
林凛循声望去,却见皇帝一下子站了起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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