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徐达升问。
“这头一丸药下去,你不出一个时辰,定会发作,无有解药,也是活活痛死。”他微微一笑,无辜地道:“没法子,说得再耸人听闻,倒不如实际让人感受来得有效,你说是不,徐二当家?”
徐达升脸上瞬间变色,忽觉丹田那股气越来越炙热,几欲焚烧了五脏六腑。他痛得萎顿倒地,咬紧牙关,却不肯在敌人面前哼出半句来。白析皓蹲下去看着他,道:“二当家真是硬汉,只可惜在白某看来,硬汉与蠢汉,相差无几。”
“你,你待怎样?”徐达升满头大汗,挣扎着从牙缝中挤出声音。
“不怎样,你命属下,退出此地百里,我自然将解药双手奉上。”白析皓慢慢地道。
“你,”徐达升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扭曲,比哭还难看,道:“莫要以为,我便找不着。”
“那你试试看。”白析皓微笑着道:“天地之大,你凌天盟有几多人力物力,经得住这样折腾?上次是我大意,可我若真想藏起,别说你们,便是朝廷精兵蜂拥而出,也是大海捞针。怎么样,答应不答应?”
徐达升痛得脸色发白,直恨不得一头撞死,身不由己,点了点头。
“甚好,那么徐二当家,后会无期了。”白析皓拍拍他的肩膀,点了他的睡x,站了起来,对邬智雄道:“你押着徐达升出去,只需在客栈厅转上一圈,那些狗崽子见了,自然知道厉害。老实盯着他下命,此人诡计多端,别被他骗了。”
邬智雄点头称是,白析皓皱眉道:“咱们顷刻便走,出了城百里,再将解药并人还给他们。随后咱们得照计划行事,此番藏匿,要动真格的了。明白不?”
“是,爷。宝儿并琴秋琴公子,要一同走么?”
白析皓皱眉,踱了几步,道:“都带上吧,凛凛醒来,若见不着这两个,只怕不依。”
林凛昏天黑地睡了许久,终于醒来,略微一动,仍觉得身子疲软无力,他不禁苦笑不得,只不过欢爱一次,便如此消耗,往后日子可怎么是好?他只觉身下颠簸,然刚刚清醒,脑子混沌一片,用了好一会,才明白自己又躺在一处行驶的马车上。这部马车与先前所见,无疑宽敞甚多。林凛眼力甚好,一下便瞧出,这车上地方分区明显,靠壁博古木架连着车架,不必担忧旅途颠簸,东西移位。一应物品摆设甚为齐全,自己躺的这处,显然是坐卧之所,边上另有一处,却安了案几,白析皓背着他,盘腿坐在几边,就着案上一盏琉璃灯,正翻看一本书。
林凛微微笑了,明黄灯下,白析皓背影瘦而刚硬,配那头及腰华发,却成为令他心中安详平和的图景。这人说过那许多话,最慰贴人心的一句,当属“我想你每次回头喊我的时候,我都能答应你”。相处这么久,除去他黯然伤心,自觉离去那次之外,其余时间,还真是做到这一点,一个人,怎么能为另一个人,做到这等地步呢?不是那种同生共死的誓言,不是那种虚无飘渺的承诺,而是默默地,做到陪伴,做到依靠,做到成为你,展翅高飞的平台,肆意生长的土壤。林凛注视着白析皓,忽然觉得自己自诩宽厚温良,但实际上,对白析皓却无比自私,别说从未为他做什么,便是如此刻这般,好好看看他,都很少会做到。是不是,这人深厚无底的爱意将自己惯坏了?以至于只顾着享受那如温水般包容的被爱感,却忘了,那施与者,也是一个需要被爱的个体?
一时间,他惭愧莫名,撑着爬起,悉悉索索之声,令白析皓立即放下书卷,转身靠了过来,笑道:“怎的醒了也不叫我?”
林凛注视着他的眼睛,半响,方嘶哑着道:“我见你百~万\小!说看得入神,不想打扰你。”
“什么话,”白析皓笑骂了他一句,将边上备好的青盐温水拿了过来,扶着他漱口完毕,再拿巾帕绞了,正待替他擦脸,却被林凛拦了下来,赧颜道:“那个,我自己来。”
“好。”白析皓递给他巾帕,微笑道:“饿了不曾?”
他不说还好,一说,林凛顿觉腹中饥饿难耐,忙点了点头。白析皓宠溺一笑,亲了他额头一下,撩起车窗,对外吩咐道:“传我的话,就地歇息半个时辰,将那边车上煨着的药膳拿了。”
车外传来应答之声,林凛听出,均是白家老号的伙计们,其中也夹杂个别陌生嗓门,他心中疑惑,问道:“析皓,咱们,这是去哪?”
白析皓笑而不答,只将他揽入怀中,道:“你先用些东西,然后穿严实了,下车走走,几天没下榻了,也该动动,不然血脉不流通。”
林凛虽然有满心疑问,但接触到白析皓温柔如水的眼睛,却也只得按捺不说。少顷,伙计将那药膳备来,倒有热腾腾一大碗。白析皓取过小碗调羹,盛了递给他柔声道:“要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自己来。”林凛接过,迫不及待尝了一口,道:“味道怎的与上次不同?”
“自然不同。”白析皓笑了起来,道:“上回并无需补肾固原,这回却要。”
林凛微微一笑,道:“怎么说来,也不是我一人需补,你呢?陪我吃吧。”
“遵命。”白析皓另拿了一只小碗,也跟着吃了起来,皱眉道:“这伙计跟了我三年,怎的这药膳火候,掌握得还是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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