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连捧带摔,徐达升听得哭笑不得,只得道:“要我助你,我有何好处?”
林凛似笑非笑道:“要什么好处,你不是深耻与我这等人为伍么?又觉着我祸水妖人,迟早乱你凌天盟兄弟不和,盟规溃散,那还不趁此机会,助我绝了你家首领的心思,岂不得偿所愿,皆大欢喜?”
徐达升也似笑非笑道:“非也,我如今觉着你谋略智慧天下无双,我凌天盟若得你相助,定然如虎添翼,且首领待你情深意切,对你朝思暮想,我将你献上,岂不一举两得?”
林凛骤然冷了脸,视线锐利如剑,看得徐达升心里一突,强笑道:“怎,怎么啦?”
“对不住,我不觉得这等事可拿来随意说着玩儿。”林凛沉下脸,冷冷地道:“二当家,你适才这番话,将林某置于何地?莫非林某在你二当家眼底不是个人,而是一个无呼吸生趣的玩偶?笑话,莫说凌天盟,就是朝廷将我弄回去,这会子也得掂量着敢不敢。再则,不是林某说句得罪二当家的话,你凌天盟,如何还剩几成,能不能保住,保住了,会不会一条心?你自己个火烧眉毛,倒有闲心想这些偷j摸狗的事,难道凌天盟的气数,真个要尽了?”
徐达升仿佛被人猛击一下,退了一步,骤然间脸色变得有些发白。他直勾勾地盯着林凛,目光中有难以置信,也有多日压抑的痛苦焦灼,他咬牙狠声道:“林凛,你莫要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是吗?”林凛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是二当家,盟内如何,自然以你的话为准。只是我有小小疑惑,二当家这些部众,看起来与其说效忠凌天盟,不若说效忠于你。自然,你对你家首领忠心不二,一片赤诚,且长袖善舞,手段高超,撇清那功高盖主的嫌疑,也不是什么难事。既然如此,正值凌天盟与朝廷战况紧急之际,二当家不领着这些弟兄回去援助,怎的反在外围晃荡,致使自己一时不察,还中了朝廷鹰犬的毒?”
徐达升一句话不说,只是抿紧嘴唇。林凛似是无意地道:“上回我仿佛问过,你家首领现在何处,你说走散下落不明,现下你与盟众重又联络上,怎不再打听打听?还是说,徐二当家根本就对他的行踪了然于胸,无需挂心?”
“你管得着老子知不知首领下落?你这么着急,莫非想要见他么?”徐达升忽而冷笑道:“难道你不怕?”
“我有什么好怕?”林凛淡然微笑,道:“倒是你,隐而不发在先,避而不答在后,却处处盘算着,怎么将我拐到那是非漩涡中去。二当家,请容我再提醒你,”他正视徐达升的眼睛,缓缓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要将林某当成傻子,不然,欲愚人者人必愚之,因果循环,还是有报应这回事的。”
徐达升默然不语,林凛也不催促,却在此时,门被嘎吱一声推开,小宝儿笑嘻嘻地捧了巾帕铜盆等物进来,熟门熟路地伺候林凛洗漱,完了又拉过早已熨烫好的干净袍子替他披上,系好腰带配饰,再半跪下去,替林凛穿上毛袜靴子。他做惯了这些,做起来轻手轻脚,顺溜之极,已不似当初那般笨拙,且时不时抬头,与林凛相视而笑。林凛由着他摆弄自己,知道这是小孩在用他独特的方式,表达与自己的亲昵。经过那个晚上的追杀,他与这个小孩,竟然又经历一次生死,这孩子也是可怜,跟着自己,安生日子没过多少,倒尽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了,也不知留下什么心理y影不曾。他心里歉疚,正待把孩子拉起,好好抚慰一番,却听得一旁徐达升显然忍了很久的声音:“宝儿,宝儿你别跪下,喂,林凛,你又不是身有残疾,作什么连双鞋都不会自己穿?非得让我弟弟给你穿,别欺人太甚了啊。”
林凛暗叹,徐达升聪明一世,怎的在对这孩子身上,愚笨至此?他托起小宝儿的脸颊,温言道:“小宝儿,你哥说得没错,我自己能穿,下回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好吗?”
小宝儿巴眨了大眼睛,道:“我喜欢给主子穿鞋,主子,小宝儿伺候得不好么?”
“不是。”林凛努力解释道:“给人穿鞋,是奴才们才做的事,小宝儿不是奴才,所以不用做这些。”
“可是小宝儿喜欢,”小宝儿振振有词地道:“主子,您不是教过我,要做自己快乐的事吗?小宝儿伺候您,看着您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心里头最高兴不过,为何不能做?”
林凛骤觉言语无力,只得看向徐达升,指望他帮腔说两句,哪知徐达升却大踏步走来,一下将小宝儿拽了起来,拖开他道:“不许自轻自贱,你是我弟,不是给人做奴才的!”
林凛暗叫一声糟糕,果然,小宝儿奋力挣脱了他的手,气呼呼地瞪着徐达升。正当他以为这孩子又要像初遇徐达升时那样,扑上去咬人时,小宝儿居然冷哼一声,偏过头,看也不看徐达升一眼,笑嘻嘻地对林凛道:“主子,才刚白神医命我告诉您,他弄的膳食就快能吃了,让你便是肚饿也且忍一忍,不能胡乱要点心吃,尤其别吃糖食,您好歹记住了?”
林凛略微惊奇地看着小孩若无其事的脸,点头道:“知道了。”
小宝儿忽而一笑,凑过去悄悄地说:“白神医又让我告诉您,床榻上的小匣子里有给您备下的各式甜面点心,说让您解闷吃着玩。只是,他说完后才猛然想起,您正餐都没吃,又着急补说,让您用膳前不得碰那个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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