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才注意到,庭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满了手持太刀的武士侍卫,全是定子带来的人马,他们剑拔弩张、满脸杀意的包围着我的房间。在这冬日里,那锋利的刀刃闪着森森寒光,映衬着茫茫白雪,愈加显得杀意凛然!
我一下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的说不出话来,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这突变,脑袋里像有把大锤在用力锤打的“咚咚”响,直让我神经胀痛!
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困难的挤出话来:“你想要怎样?”
定子依然背对着我没有回身,也没有说话,麻衣女院向一边的女房颌首示意,一个侍女托着一个漆木台匣跪行到我的面前,将那台匣捧上,只见台匣中的白色绢布上是一只青瓷浅碟,中间有枚丹红似血的药丸。
“千鸟羽,我们的中宫娘娘念你是身份尊贵的内亲王,准你个全尸,你自己服下吧,莫要我们动用武力,让卑贱的下臣碰了你皇族的尊贵之体,你就保持皇族的尊严去吧!”女院面无表情的冷声说。
我眼前恍惚起来,怎么这样?我做了什么?竟要这样置我于死地?还是逃不了吗?就算我躲到这遥远的吉野来,还是逃不开京中权利之争的风暴吗?难道这就是身带皇族血统而无法避开的命运吗?真是讽刺!要杀死我,居然还摆着一付恩赐的嘴脸要我自己自裁!这是开什么玩笑!
“弑杀皇族,这是极刑死罪,你们就不怕今上知道吗?”我心跳如鼓的喃喃说,那心跳声大得就像在我耳边响起,声声如雷的震耳。
中宫定子缓缓回转身来,温婉的眼睛
里却是浓盛的残忍冷酷,她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向我,淡定平静的说:“殿下以为我在做这忤逆不恭的事之前就没有筹划好吗?我是以要为大晦日宫中宴会采摘烹饪用的郁仓山松针为由出宫的,我早已经让祖父暗中准备好一队人马乔装成我按计划往郁仓山,而我则和姑姑偷偷潜往吉野,所带的人马都是由祖父精心挑选过的我藤原家的家臣死士,连这房中所有女官也是我藤原家挑选出来送入宫的,等到殿下你踏三途川后,我就下令屠庄,不留一个活口!人都死完了,殿下你说还有谁去向主上说什么呢?而我则赶去与在郁仓山的队伍汇合,带着采到的松针依常返回京中,照常主持明天的大晦日宫宴,至于殿下一庄的惨剧,呵呵呵,既然殿下曾被鬼掳走过,那么遭到鬼的报复血洗庄园,也就不足为奇了,你说对吗,殿下?”
我越听越觉得全身如在冰窟的寒冷!她以那样平静的表情说着这么残忍的话,像是在聊起现下风行的印染,说起当下流行的熏香一样的自然!这个女人疯了!这个女人真的疯了!她为了保全家族的势力这样的疯狂到了令人害怕的地步!
我气愤得哆嗦着双唇说:“你....你疯了....你居然这么....泯灭人性的要....杀光所有人.....”
定子的眼中闪过一丝伤痛,她轻声道:“唇亡齿寒,我只是不想做那覆巢之卵,之所以变身为鬼,那是因为心中有着不得不逆天的坚持,殿下,你以你自身家族的悲剧还不能理解我的不得已吗?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苦处,现在就请殿下你保有最后的尊严上路吧。”
什么理由!?这是什么理由!?我为什么要理解你的疯狂?那谁又来理解我的可怜无奈?恐慌爬满我的头,我的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着,我又惊又怒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她不到二十的芳韵年华,却可以这么的绝情残忍。她是如此,母亲也是如此,弘昭亦然,许许多多的人也一样,生存在那个争权夺利的宫廷的人,人性都被扭曲成得多么的可怕自私,冷血无情到化身为鬼的地步!
怎么办?这种情况我要怎么办?我突然想到了还在另一个房间等待着我的靖良,我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
我冷笑着轻拍掌喝彩道:“真是周详的计划!真是万无一失的谋划!没想到臣区区一个隐居在偏僻乡野的内亲王,居然要劳动一国之母的尊贵中宫和北二条女院这样费尽心机,让堂堂关白大人为我百般筹划,可是,真遗憾啊,人算总是不如天算,我府上今天刚好有位大人来访,右大臣靖良亲王现在正在在我府中作客,你以为如何,中宫娘娘?”
我的话让定子一楞,她显然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她霎时僵硬在了当场,面色苍白的变化不定,犹豫慌乱的揣测着我的话。
“啊!怎么办?娘娘,这可如何是好!怎么会这样?”女院麻衣吃惊的叫喊起来,惶恐的以扇遮住惊慌失措的脸。
“既然不能如了娘娘的愿,就请恕臣失陪了,臣还要去招待亲王大人,请娘娘您自便。”我努力平息下紊乱的呼吸淡淡的说,起身准备离开,我只想要马上离开这个危险的房间,离开这个可怕的女人!
各种复杂神色在定子的眼中流窜,转瞬间,她眼中闪过y狠绝然,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制止了我要离开的身形,她似乎下定决心的狠戾说道:“殿下,你错了!既然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已经没有什么人或事可以阻止我前进的步伐了!杀一个内亲王是忤逆的死罪,那么再多杀一个亲王也没什么区别了,要怪就怪靖良亲王大人运气不济,可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或许,我可以改变一下安排,把殿下和亲王大人的尸体摆在一起,造成你们是为殉情而自尽的样子,这样也可以让主上知道自己的一番柔情错付流水,从此断了对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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