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一般阴寒:“你们可是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肖家军的人被包围在内围,四周都是苏文歌带来的铁甲军,将整个宫殿围的水泄不通。
“将军,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个扔下手中长刀的凶悍军士排众站出来,不顾身上的铠甲直接跪在地上,他沉声道:“我们都是跟着肖将军来的,如今肖将军死了,我们自当重新归属于皇上手中军队的编制。”
“哦?你是这么想的?”
“是,将军。”
“可是你们,哪来的自信让本将将你们收归队伍呢?”
这名肖家军听罢此言怔了怔,这句话的意思……他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置信,不说他们都是高狩的国民,更况且他们还有这么多人一起降服于皇上,皇上怎么会不收?他们既不是外邦之人、也非是主事之人,虽是来逼宫却也只是听从肖似虎的命令行事的,这样的一个强大队伍、为什么不收?
“战败而降、再败再降,本将却不知你们究竟当自己是什么?”
苏文歌冷哼一声,他侧身手臂用力指向刀在地上喉间带血的侍卫尸体,他寒着脸大声道:“本将真的不想说,你们不如他们!半、点、也不如!在本将看来,你们即便是活着也不如这些为保护皇上而死护卫,起码他们死的光荣、他们死的时候仍把自己看做一个人、有信仰的人,而你们如今却连人都不是、你们是货物!”
苏文歌神色愈发淡漠,他稳稳的握住剑柄:“而高狩……不需要这样的货物。”
跪地的军士气息灰败的看着苏文歌,却哑口无言。身为高狩的军士,他们自当应该向皇上效忠,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却因为一些yù_wàng去追求的东西而渐渐被肖似虎蛊惑?是权力?是钱财?
他们跟随肖似虎征战沙场,很久很久以前……
他们为的并不是这些……
那时候他们是为了保家卫国为了给亲人造就安定的环境,有人顶替兄长从军只为了家中能有个壮力、有人自小志在从军只是为了将来功成名就衣锦还乡为人们所称赞,从什么时候这些追求变质了呢?他们想要的是成为苏文歌那样的年少英才武艺超群的天之骄子,而不是如今做为逼宫失败者而死。
假如生命终结在这里,掌声却永远不会属于他们。
“将军,这些人该怎么处置。”
亲卫拭掉脸上的血迹,露出一张年轻的、虽然看不清晰却只让人觉得温暖的笑颜。
“你可还记得,军规第四条是什么。”
“杀我连襟兄弟者,斩之!”
少年大声的回答,眼睛亮晶晶的堪比星子。
苏文歌点点头,薄唇微抿,“一个不留,全部斩杀。”这般作为,他手下的兵,即便有人在此战要永久长眠,总归也会瞑目了。
他年少成名用兵如神,从不肯轻信任何人,又何谈为什么人效忠?可就是有那么一个人,总会在你不经意间影响你,对于这个人……他不得不说,他佩服,他也愿意去佩服。绍宣帝短短时间只下了一则“杀”令,他不觉得冷血,反而要拍手叫好。
他们本是一类人有仇则要报,有怨则要发。
高狩这么多人为护君主死于此战、现在又何必为了一个仁善的虚名而将军士们的大仇全部泯灭掉?
“快、快救本宫……”
宫殿一处角落里,气若游丝皇后赤着双目,脸色看不出半点人色,她睁圆了眼睛,使出最后的一点力气紧紧掐着身旁的桂嬷嬷:“快点、给本宫传太医……”
桂嬷嬷看着她身下的黑血只觉眼前一阵犯晕,这样腐烂酸涩难闻的气味、对于近些日子养尊处优的桂嬷嬷来说简直可以说是致命的打击。
“娘娘您坚持住……奴婢这就叫人来将娘娘抬回昭阳宫……”桂嬷嬷看着皇后伸出的被黑血染黑的手,脚下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桂嬷嬷心中惶惶,娘娘这可是怀了了好几个月死胎了,还是用药物留下的、谁会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的?
这黑血,她却是从未见过的……
皇后捂着肚子盯着不停向后退的桂嬷嬷,喉间却如垂死老者一般重重吐出一口气,身下的黑色血水渐浓,她睁着眼缓缓倒在一具肖家军军士的尸体身上,竟是过了半晌……都未动一下。
这双眼睛没有往日的愤恨、没了一切伪装、也没有少女曾经的明亮眸光,只剩下更加阴郁迷蒙的黑和极尽悲哀的惨笑……
桂嬷嬷被这一双眼睛混着看的尖叫一声,手中帕子一甩、径直晕了过去。
……
“宝儿,朕明明知道他们此次的计划,最后却将你也带去了,你可有怪朕?”
一番动荡过后总是难得会有片刻的宁静。
养心殿侧殿的大床上,男女两人相拥着靠在床边上,宽厚的紫色绣花扑锦被盖在两人身下,却依然能看到女子愈发显大的肚子和于其上交握的双手。
绍宣帝语气间捎带歉意。
大约是因为他不常与人用这种语气这说话,所以这句话由他说来,宴安筠却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皇上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吧,臣妾相信皇上绝不会没有考虑过我们母子俩。”宴安筠轻抚了抚腹部,甜甜一笑:“况且夫妻本应是同生共死,倘若皇上不在了,臣妾也一定不会独活,臣妾怎会怪皇上?”
“不,朕年岁比你大,定会比你早去。倘若朕不在,你定要好好活下去。”
宴安筠本是笑意一说,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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