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纤梦是个“雨人”患者,也就是医学上所讲的——孤独症。
铁华说道:“纤梦也是华依姐姐的研究对象。这两年,华依姐姐都在尝试着走进她的内心世界,启发她说话,可始终也没有成功。”
尽管纤梦并不理会我们,铁华依然满面微笑的走近她:“纤梦,铁华姐姐来陪你玩儿好吗?”
当然纤梦没有反应。铁华坐在纤梦的身边,像个孩子似的调皮的把纤梦的小刀子,小叉子藏在身后,可没了玩具的纤梦还是机械的对着空盘子做着拿、放的动作。
“纤梦啊,今天想吃什么饭呢,告诉姐姐好吗?”铁华依然在坚持。
“哦,我知道了,纤梦最想吃。。。。。。”铁华支起下颌做思想状。
“想不起来。纤梦乖了,告诉姐姐好吗?”铁华嘟起嘴,扮了个鬼脸,可纤梦依然是任何反应都没有。
“纤梦啊,铁华姐姐给你带来两个客人,认识一下好吗?”
铁华站起身,牵着纤梦的手,纤梦并不抗拒,机械的站起来,跟着铁华走,雪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我和灵儿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想起恐怖片里的小僵尸。
现实催人成长,尤其是残酷的现实。平r里总是沉浸在美好幻想,沉浸在诗词的浪漫情节里的我,今天在杏园受到了一次最现实的教育。“生活不总是风花雪月的梦”,到这个时候我才体会到许教授的话是多么的语重心长:我们学医的,不仅需要有一颗善良的心,更重要的是要有高超的技术,才能救患者于危难。
我弯下腰,拉过纤梦的手,纤梦的手冰凉纤细,柔若无骨:“纤梦,我是晓静姐姐,姐姐抱抱你好吗?”
我抱起纤梦,纤梦并不抗拒,也不偎依,就那样垂着胳膊和双腿直直的挂在我的身上,我贴贴她的小脸儿把她j给灵儿:“来,认识一下灵儿姐姐。”
灵儿接过纤梦,纤梦依然还是那副模样。灵儿抱着纤梦,眼圈儿都红了:“纤梦你好漂亮啊,灵儿姐姐好喜欢你。你喜欢灵儿姐姐吗?要灵儿姐姐陪你玩儿吗?”
没有声音,没有动作,没有表情,没有任何的情感j流,纤梦的灵魂仿佛游离在外太空。纤梦,纤梦,你何时才能从梦中醒来啊!
“纤梦是从哪里来的?是谁的孩子?”我傻傻的问铁华。
铁华不出声的笑了:“这里的孩子几乎都是弃婴,根本不知道是谁的,从哪里来。身世对他们来说基本上就是一个谜。”
“谜?”。我心里一抖,想起敏眼底那隐约的狂躁。如果这是一个谜,我倒为杏园那些脑瘫儿、先天愚型的孩子感到一丝庆幸,他们将永远不知道痛苦为何物;如果这是个谜,我倒情愿纤梦永远活在梦中,不要醒来;如果这是个谜,那些唇、腭裂孤儿将来长大后走出孤儿院将怎样去面对这个世界,我不敢想。
那天,我们在杏园待到很晚。华依姐姐和齐敏谈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我只知道从此敏安静下来,更加刻苦的学习,休息r必定去杏园,或者拉着我,或者自己一个人,风雨无阻。。。。。。
那天,我们离开杏园时,回头看,微雨中,飘飞的杏花瓣洁白如雪,纷纷扬扬,落地无声。杏园,那是一个没有污染的天地。。。。。。
第十五章雨夜访客
第十五章
雨夜访客
我没有再去河边,当然也没有再遇到那个叫沈青的人。室友们都很羡慕我的那张素描,说是很传神,问我在哪里画的,我一概笑而不答,只是私下里和灵儿、敏讲了个轮廓,敏听了以后,极洒脱的一笑,敏自从结识了华依姐姐后,x格有了很大变化,冷静而成熟,有时候倒像是个小姐姐了,反倒是灵儿,对沈青的样子啊x格什么的问的很仔细,可惜,我回答不了,一面之缘,如若不是机缘巧合,很难再见到。
春季多梦,最近,我总是做着同样的一个梦,梦见自己从一个莫名的高空掉下来,只是总也落不到地,无底的深渊,无边的黑暗,突然一双充满y光和笑意的眼睛从我面前掠过,我想向他求救,可就是发不出声音,整个胸膛空荡荡的,仿佛没有了心,很难受,很难受。。。。。。
我从梦中惊醒,听见自己的心脏在不规则的跳动,医学上叫它窦x心动过速。我听见玉玲姐低低的声音:“晓静,又做梦了?”
我也压低声音“嗯”了一声,室友们都睡着了,睡前窗子没关紧,不知道什么时候刮的风,下的雨,风把窗户吹开了,很细的雨丝飘进来,落在敏的床头,我连忙披衣下床,关好窗,拉上窗帘。
这时是一九八九年的四月底,凡是一九八九年的大学生,对一九八九年四月至五月间的事记忆是相当深刻的。一九八九年四月中旬,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的胡耀邦同志逝世,引发了一场由北京波及全国的大学生请愿活动,电视、广播、报纸等新闻媒体都在传播这件事儿,街头巷尾的工人、百姓也在议论这件事儿,市里几所高校的学生也走上了街头,声援北京的大学生,我们大专班的学生在大班长华彬、韩y等的带领下,也多次向校领导提出要求上街,可校委会就回答了两个字:不许。并且为了防止学生私自离校,加派了老班主任、教导主任、主管教授r夜轮流值班,不许停课,不许请假外出,每r早、中、晚三次点名,如若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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