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一拉,一双修长双腿从马鞍上跨下:“吁——”
“潘寺春,别来无恙啊~”花云间撂起下摆,悠悠蹲在春香跟前,掂着长缰在手中戏谑把玩。一双阴冷冷的凤眸却定定地凝着地上之人,不错过分毫。
他就是想看看她到底以什么面目再和自己相对。
春香趴在地上,还不及抬头,便看到一双精致油靴儿在眼前驻足,再往上便是一道镶着玉片的锦衣下摆……京城里有钱到这份上的人家可不多。
真个是冤家,怎的次次狼狈时总能遇见他?
心里头一沉、一恼,看都不想抬头看他,挣扎着站起来,就要往前头走。
前头却是一堵残破的高墙,没有退路呀……方才如何竟像是丢了魂,跑着跑着却跑进了死胡同。
“想不到是花少,这厢衣裳染了尘污,容在下先行一步。”春香低着眼帘,微服腰身作了个浅揖。
她竟是看都不愿抬头看他一眼。
脚跟前一空,花云间尚且蹲在地上,那布衣书生却是抱起书盒绕开他走了。
好个恶女,果然最是擅长装腔作势!那天夜里一身妩媚入骨,此刻竟然又装出这副端端拘礼的圣贤模样……本少爷今日非逼你现了原形不可!
他本来是打了一肚子的腹稿,想要将她狠狠一番羞-辱,然而此刻见她这般无视他,竟是气得将所有的话全都忘记了。一柄缰绳挥出去,刷地便将春香的双脚牢牢裹缠:“慢着~,爷几时允许你走了?”
缠得春香险些都要栽倒。春香终于皱着眉头回头:“花云间,你又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心里不是最清楚麼~~我说过的,‘你欠我的,他日我必然要百倍千倍的讨回来’。”花云间悠悠起身,嘴角含着笑将春香往墙角一拦。
修长的指头勾起春香尖俏下颌,见春香厌恶地扭过脑袋,那笑容便加了几许阴戾:“怎么~,才几日不见便学会了攀龙附凤见风使舵了么?我花家如今还没倒呢,对着那不得宠的三皇子你便一脸娇笑,却连看都不屑看一眼本少爷了,嗯?”
春香的下巴被迫抬起,一双清冷的大眼睛睁开,方才看到花云间头上缠着的纱布。想是一路淋雨过来,那纱布里头有红液渗出;凤眸旁有结痂的长痕,此刻定定凝着她,眼里头光影不明,看得人心慌。
这样的眼神,酸酸的……哼,以为自己是他养的朱鹮鸟麼?我看谁还得由得他管?
春香不屑着,不明白花云间如何忽然这般口气。然而她的心思却不在这里。
花云间的一句话,让她心中才开的花瞬间就凋零了……什么叫三皇子?那个“出门靠步行,衣裳万人针”的家伙竟是三皇子赵墨吗?……明明才对自己说过“没饭吃”,暗里头原来藏着那样的身份。他却还说得那般淡定自若,谎言从他口中吐出来,完全面不改色。
难怪都说自古帝王将相最无长情,只不定他对别人说过多少次这样的话呢……忽然觉得自己很是个傻瓜,竟然因着他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茫了一路的心。
“花云间,他不过河边救我一条性命罢,几时成了攀龙附凤?你再要胡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啊,”下巴被捏得痛极了,春香爱面子不肯承认,抬起双臂便要去推搡花云间。
该死,几时又成了他赵墨救她?
花云间都要快气结了,就势将春香双手束缚于头顶,龇着牙,指着倾城容颜上的青红伤口:“哼,忘恩负义的小东西,本少爷几次亲眼看到你二人唧唧我我,如何还要不承认?”
他逼着春香看他,心里头装着满满的恨,就想看看她眼里到底有没有一丝丝的愧疚?如果她哪怕有一丝,兴许他都能够饶过她;然而没有。全是冷漠。
那样一个倨傲的世家少年,自来凡尘便被众人掌心里捧着、捂着,不舍得受哪怕一点点的伤害,然而却被眼前的布衣书生屡屡迷惑,被戏弄了却还忍不住频频继续信她,她却根本不知收敛,一次次挑衅他的底线!
她知不知道那天晚上,当猪头胖子将他倒豆子一般倒进卫貌的房间,他心中是有多么受伤?发了情的卫貌男女通吃,竟是一脸燥红地要解他衣带,他绝望之中从窗口豁然跳下。跳下去的一瞬间,眼里头竟然独独只有她将要褪去衣裳的最后一幕——白衫若雾,非雌非雄,软软无骨,鬼魅般勾人心魄。
若非底下着正好花魁游街,他一头栽至那坐篷之上,如今怕不只是划破倾城之颜,怕是一条性命早进了阎王地府。
……该死的,冤孽啊!
花云间发了狠,春香半句叱骂还堵在口中,他的双唇便牢牢覆了上去:“今日本少爷非要将你衣裳扒下,看看你到底是雌是雄!”
他恶狠狠地吻着春香,只当这是最恶劣的惩罚。不顾春香用双脚在他腿间踢打的剧痛,清甜的舌儿只是一味在她口中打缠。又匀出一手往春香胸前霸道探去,想要将她的衣襟解开,窥探里头的秘密风景。
可惜他却是没有经验的,指头儿在布扣上焦急摸索,久久还不能将扣子解开,气急了干脆伸手在颈间狠狠一扯。
“撕拉——”顿时一片蓝色布片碎裂开来。那密雨下,女人的双肩雪0白雪0白,锁骨下方是两隆突--起的半-圆,一圈的白色布条儿将剩下的半圆包裹,印出一条鲜红的印痕。有雨水顺着中间那条白色暗渠儿淋漓往下,点点滴滴淌到布条儿上,然后那布条便逐渐湿了,现出圆-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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