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老同学的语气很比她还欢快:“时钟告诉我的。”
这个名字令任司徒生生一愣。
老同学却很快转了话锋:“哎呀不说他了,估计你也不记得他是谁了,倒是你,这么多年你都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每年同学聚会都联系不上你,今年总算联系上了,你可千万要回来参加啊。”
人间蒸发……
这四个字眼,任司徒越嚼越觉得苦涩,她尽力挥去这丝苦涩,当即向老同学下保证:“没问题,我一定去。”
可刚一挂电话,任司徒又忍不住泛起难来:过年期间……虽说回老家参加同学聚会绝对是好事一桩,可,这也意味着她那时要和自己母亲团聚……
唤回任司徒思绪的,是又一通电话铃声,任司徒见来显上是盛嘉言的名字,凝了凝眉接起。
盛嘉言一贯柔和亲切的语气:“下班了吗?”
“刚取完车准备走,怎么了?”
“啊那正好,我刚在这边办完事。”盛嘉言正好赶了这趟巧,“中鑫的大楼你知道在哪儿吧,顺道过来载我一程?”
反正也不远,任司徒开车不到五分钟就抵达了中鑫所在的写字楼下。
盛嘉言就站在路边,一贯的三件式西装外套同色的硬挺大衣,任司徒很容易就在写字楼外进进出出的人群中发现了他的这抹身影——主要是他个儿高,身型又十分挺拔,丢哪儿都格外惹眼,任司徒按了按车喇叭,盛嘉言循着声音望向任司徒的车,随后就快步走了过来,坐进副驾。
下班时间这区一贯的堵车,任司徒开开停停,本想先和盛嘉言说说那个蒋令晨的事,可她看着前方拥堵的车流,思绪不知怎么的就跑偏了,脑中不期然地闪现出被她拒绝后云淡风轻地说着“没事,你不乐意,我们就做朋友。我这人一向不强求。”的那个身影。任司徒脑子一热,率先问出口的就成了这句:“你们中鑫的官司还没搞定么?”
这时候,前方车流开始恢复前行,任司徒一边缓缓跟上前边的车子,一边竖着耳朵等盛嘉言的回答。
“别提了,我们在中鑫干等了一下午,”盛嘉言似乎也有些郁闷,“你猜中鑫的人拿什么奇葩理由搪塞我们的?”
“什么”
说到这个问题,盛嘉言勾起一抹苦笑:“‘我们老板出车祸了’——你说奇不奇葩?”
回答盛嘉言的,是任司徒猛地刹车声。
“车祸?”任司徒有些不敢相信。
此刻堵得厉害,所有车都是被迫走走停停的,对于她的突然刹车,盛嘉言也没怎么在意,只继续道:“是啊,为了不和我们调停,这种自己诅咒自己的借口也亏他们想得出来。”
希望真的只是借口吧……任司徒有些走神地看着前方车辆的后车灯,有这么一丝侥幸的声音一直在心头缠绕。
突然,后面的车子响起“叭叭叭”的喇叭声,任司徒猛地回过神来,盛嘉言这才发现她的异样:“怎么发起呆来了?后头都催了。”
任司徒赶紧发动车子离去。
***
和上次任司徒顺道载盛嘉言时一样,盛嘉言搭了顺风车,便以一顿丰盛的晚餐回报她和寻寻。
任司徒见寻寻用膜拜的目光望着正做着牛排的盛嘉言,不由默默感叹到:估计小孩子都是这样没心没肺的,有了牛排,他就再也不惦记他的长腿叔叔了。
任司徒倒是做不到心无旁骛,不知不觉就从客厅的沙发上走向了窗边。心里想着,他既然还有心情把她的联系方式告诉老同学,应该不会真的出车祸吧。
等任司徒醒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调出了通讯录里的号码拨了出去。
索性一咬牙就把手机贴到了耳边。
“喂?”听筒里传出的是个清朗的男声,却……
不是他的声音。
以至于任司徒迟了一秒才问道:“请问,是时钟先生的电话吗?”
对方顿时爆出一声略带委屈的高呼声:“他死了!”
任司徒当即被唬得手一抖,那一瞬间脑袋都有些昏聩了。幸而电话那头立即懊恼万分地改口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我刚乱说的,他刚训了我一顿,我太生气了才……他在!他在!”
对方说得近乎语无伦次,但任司徒好歹是听明白了一大部分,几乎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可以缓缓落下:“那能不能请他听电话?”
“可以可以,”对方说完,怯怯地补上一句,“不过……你千万别把我刚才说的告诉他啊。拜托了!”
“好的。”
随后听筒里就没了声音,任司徒在这边,拿手机的手指习惯性地、一下一下地敲着手机背面,可等了一会儿,听筒里再度响起的,却不是任司徒记忆中清冽如寒潭水的声音,而依旧是那个冒冒失失的男声:“不好意思,他身体状况不太好,已经睡了,没法接电话。”
“……”
“家政阿姨提前请假回家了,我晚上还有事儿呢……”那抹男声一改之前的冒失,突然自顾自地长吁短叹起来,“哎,也没人照顾他,怪可怜的。”
***
同一时间,城市的另一端,时钟一脸惨白的倚靠着床头坐着,目光却依旧十分锐利,紧盯着正站在他床边打电话的孙秘书。
孙秘书很快挂了电话,狗腿地看向自己老板:“您刚那眼神,是在示意我这么跟她说吧?”
时钟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她怎么回答?”
“说她今晚正好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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