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压进喉咙。
两个人到三世之后,劳姿刚下车就身形一晃,摔在了车门上。
陈州牧再手快都没能及时扶住她,眼看着她脖子上沁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皱起眉头:“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劳姿摸了摸脖子,没摸到血,失声笑了笑:“没事。”
“姐姐,如果你真的舍不得虞姐姐,你就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你所有的想法,她一直在等你跟她说话,上次在南锣鼓巷拍摄场外的采访你也看了不下十遍了,她自始至终都在维护你,一直都有给你留机会,只要你打给……”
“我们进去吧。”劳姿打断了陈州牧的话。
陈州牧见劳姿一副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的态度,叹了口气,搀扶着她走进三世大厅。
拍摄套房里已经有工作人员在布景,劳姿走向已经架好的机器,伸手摸上去,触觉冰冰凉凉的,刺痛她的指尖,痛感掺着凉意穿透指腹流向大脑,逼得太阳穴的青筋鼓动了两下,也逼得她……难过。
她记得她摸虞美人的时候,她身上都是暖暖的软软的,还有一种薄荷草的香气,又或者是馥郁醇美的酒气。她会在她摸到她时也把手伸过来,在她胸上、屁股上捏一把,然后一脸的羡慕嫉妒恨,撇着嘴满眼愤恨的模样每次都能让她心情愉快。
……
她竟然用这样的虞美人换了一台台冰冷的机器。
“最近没见劳模姐赶组,难道只接了这一部戏?”有人问她,语气中都是难以置信,劳姿赶场拍戏、是角色就接是圈儿里人给她的定位,就连试戏都是能同一天跑三个城市。
劳姿呼了口气:“最近太累了。”
对方见她心不在焉,也就没再说话,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真的太累了,累了快三十年了。
她走向窗边,想看看她曾发誓一定要开辟出自己的一方天地的这个城市,它被一层薄薄的霾覆盖住,那些她曾经向往、憧憬的模样全都在今时今日换了一番景象。
她想起毕业那年跟虞美人的一次争吵,原来她从一开始就看的那么透彻。
……
“我只是想在这个华丽的城市站稳脚跟,我错了吗?那些三十多岁、四十多岁的北漂没多有钱,也没多有地位,不还是死乞白赖的赖在这个地方不肯走吗?他们不知道回老家会过得好?他们知道,之所以不愿意离开不是贪恋这个城市的华丽,而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青春时光全都耗费在这四方天空却还没有任何收获,他们仍妄想着有一天一个巨大的馅饼从天上砸下来正好砸在他们的脑袋上,在他们心里,就算是天上掉馅饼也是在这样华丽的地方几率大,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断头流血都要挤进来……我只是找一个倚靠,我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人,我错了吗?”
“这段话说给别人听,别人可能会被你慷慨激昂的讲说唬住,但我太了解你了劳姿,你一个除了表演别无所知的人可以不打磕巴的说出这番话就说明这话在你脑海形成已久,你不是为了说服别人,而是为了安慰自己,也可以说是给你面目可憎的贪婪找一件绚丽的衣裳,掩盖住连你自己都瞧不起的内心。你有手有脚,长得那么漂亮,成绩那么好,为什么要靠男人?没有男人你就不是人了吗?”
“……”
“其实你不用急于向我证明你跟那些削尖了脑袋挤进这个城市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因为我从来没打算委屈自己被你说服。”
“你从小就生活在这个城市,有个财力雄厚的背景,有个疼爱你的妈妈,有层出不穷排着队在你面前献殷勤的男男女女,你根本就不知道身为外地人的可悲,根本不知道这三个字会让我们的第一步迈的多么艰难。”
“只有你一个人把这三个字看的比天都重,说到底,困于你的并不是这个城市,也不是这个城市中像我这样的人,而是你自己。”
“北漂和演员之间有如天堑,如果我没有一个像样的身份要怎么顺利的成为一个演员?所有剧组到学校挑人根本就轮不到我这种人,所以你每次问我,为什么你成绩那么好,你表演那么到位却没有一个剧组要你?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我没钱没人,人家凭什么要我?”
“劳姿,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我也曾像你一样执着于某一种不公平,以为怨天尤人有用,结果只是消极了自己,还浪费了大好的年华。每个人在面对不公平时就等同于站在一个岔路口,一步走错步步错,我不是想劝你慎重考虑你现在所做的事情,身体是你自己的,你愿意出卖,我根本管不着,只是,你觉得你真的可以换来你想要的东西吗?你真的不知道这会是你一辈子的污点吗?”
“……”
“有多大本事就干多大事儿,这是我从小受的教育,你可以不认命,但一定要对得起自己。好话不好听,我就说到这儿,劳姿,好自为之,希望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你仍是初见的模样。”
……
一辈子的污点啊。
古人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不知道有一天她也会陷入这种云诡波谲的迷局中。虞美人说的没错,那是一辈子的污点,现在的她也算是小有成就了,却无时不刻都在担心过去那个污点会突然给她一个响亮的耳光,把她现在身上这件华丽的衣裳扒去,现出曾经的丑陋不堪。
为了掩饰丑陋,她陷入了一个误区,以为自己会被风言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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