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止用“不好”二字形容,简直疼我入骨了。
“你以为我留在他身边,用神力为他卖命,是为了谁。”他松开了我,正儿八经,一字一句地说,“你以为是谁在失忆前,逃出宫千里
迢迢追来仙鸣谷寻我。”
合情合理,字字珠玑,句句泣血,他嘴中的这个“谁”,就是愚钝的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直接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算了。
我说,这身子的主人……
还真是,眼光独到,世间男子这么多,还偏偏对这不男不女的情有独钟。
真是一个字:贱!
“你不是要代我嫁给温玉的么……怎么一早就回来了。他腻烦了你,还是你又调戏了他的哪个丫头,被他赶出来了。”
我笑着,神情偏偏带着些幸灾乐祸。
下巴被他用指挑勾着,他眼中笑盈盈,轻轻地说,“这不正合你的意了么,你是巴望着他把我赶了,你来嫁他。湮儿……”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话语有些惆怅与妒嫉,“为了逃开诗斓你还真是什么都愿意做,如今你是看着温玉比我本事大,所以想拿他顶替我么……我真的怀疑你到底失忆了没,你的性子始终是这么冷,这么淡泊。”
呦,明白了。
这个身子的主人还是个利用人的好主儿。
我依偎在他怀里,靠了个舒坦,反正前世今生也都遇着了,也算是一熟人儿了,犯不着和他客气。我把玩着他肩上的发,晃悠在指前,绕啊绕,“还没说呢,你这次代我去仙鸣谷和亲,是为了何事?”
他顺势把我搂着,犹豫了片刻,缓缓说,“诗斓想讨长生不老药,想让我生擒了温玉带回乾国,一来可以牵制南纳族,二来可以掀起南纳与凡人之战,在混乱中成就大一统大业。”
听起来像是痴人说梦,不过诗斓的霸气与世魅的狠绝与神力,一切不是不可能。
只是……温玉神力更强,就算世魅顶替我的名号,贴身与他厮守在一起,也不见得能把他生擒。
等等,
我依稀还记得诗斓离开时说的话,他说,来得时候,怕是该做的也做完了。
如今这个妖魅的男子又站在我面前,难道……
“痛痛痛,手轻点儿。”
他皱着眉,忍着痛意,扳开了我揪着他发稍的指,缠绕在手间的发,散开了,我的心也由着七上八下的。
“你把温玉弄回来了?”
“没有的事,他的神力何其高,我本想在他每年最弱的半月内给他致命的一击,没料到他对我早有防备,不过他也难逃大劫,因为我一掌震碎了他的心脉,他怕是已经心智迷乱了。”
不可能……
你不是说他,早有防备么,怎么可能还会挨你的一掌。
“你知道么……”世魅凑近了我,轻柔的说,“他这半月来神力减弱,防来防去却没料到我会幻化成了你的模样……他心神不定,牢牢接了我一掌,事后反应了,便也迟了。”
什么?!!!!!!!
你说什么……
娘的,你居然。
“那他人呢……”
“我带了他来,马车在半路上他就没了影儿,他如今受了点伤,心智又大乱,可是半月时日也快过了,他的神力在渐渐恢复,丢了便丢了,我可不敢再冒然去追他。”
那就是说,在半路上他失踪了。
谢天谢地,幸好没落在这妖孽手里,不过这仙鸣谷到乾国一路上都荒郊遍野的,他心智乱了,或许会和那些练了旁门左道走火入魔的人一样,疯疯癫癫的,若是碰上了居心叵测的人着该如何是好啊……
温玉,温玉,
光是念着他的名字,我就揪心的疼。
我倏地站起身,大力的敞开门,便往外走。
“你去哪儿。”他也起身,有些急了。
“去死。”
“你回来。”他执起我的手腕,拉得紧紧地,不松手,“如今温玉这副样儿了,普天之下也只有我能保着你不受诗斓的侵扰,和我一起呆着不好么。”
“受诗斓的侵扰有甚不好的,我觉得挺好。”我甩了袖子,努力挣脱。
“你。”他似乎是生气了,握得我更紧了,指尖攥得我生疼,手腕上传来热热麻麻的感觉,我急了,朝他瞪去。
突然他神情触动,望着我这个震惊,毫不怜香惜玉的拽过我的手,二指探上去把脉,“你,你的体质……”
怎么,脉象不对了?
那就对了,姑奶奶我躲药倒药是一把老手,戒药也有些时日了,体质渐渐恢复南纳人也没啥大惊小怪的。
小样儿,学着点,听了仙鸣谷那白老儿说了么,普今天下除了温玉和他,怕是最有资质的也就是我了,只是我被药禁了这么多年,也没学着什么法术,若是好生修炼他几个月说不定比你还强……
窗外,几个太监直往这屋里面瞅,一缕明晃晃的鲜艳的黄袍,步履沉稳,蹁跹而至。
我吓了一跳,忙把窗关上了。
乖乖,怕是诗斓等急了,没见着世魅,听闻消息便来此处寻了。
被他逮住了,可得了。
我对着世魅使劲使眼色,要他快快离开。
他却站得笔直,任由我翻白了眼,也不理会。
得,你不怕他,我怕他。
你不走,我走。
我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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