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我一个年轻寡妇不好见他,娘去招呼他,先让他在前头坐一会儿子,我自去那扇屏风后躲着瞧他,若他真好,就依娘的主意,若不好,直接与我赶将出去。”她娘应了,一时到了前头来。
却说来投亲这个汉子,姓高名平,因在家里排行在三,又称一声三郎,家里原也有些薄产,虽比不得高老头家里有钱使,却也过得富裕日子,不想今年一开春就遭了瘟疫,村子里的人死了一大半,剩下的都逃了出来。
这高平的媳妇儿孩子死了,连老子娘,两个哥哥,嫂子,侄儿,侄女儿,满家里竟没一个活口,倒是他命大,熬过来,葬了爹娘,哪还敢在家里待着等死,思来想去,便想起
高青县的亲戚,便把家里不多的银子细软包了个包袱,连夜出了孟州府直往高青县来。
一路餐风露宿且不细说,只说他进了高青县,倒未着急往高家门上去,先寻了个茶棚,吃了碗茶,扯住一个老汉扫听高家。
那老汉听他问起高家,倒上下打量他一遭道:“你是高家什么人?”
这高平倒有些心计,便扯了个谎:“不是他家什么人,是路过这里,听说他家开铺子当东西,银钱有些不凑手,想去当几样东西来。”
那老汉听了才道:“这倒还罢了,他家那当铺的买卖倒是个好营生,只说不得过几日便不姓高了。”
高平忙问:“老丈这话从何说起?”
那老汉道:“你是外乡人,说与你也无妨,我们这高青县,有个头大的阎王,便是东头街当的柴家大爷,爹娘丧了,留下家资千万,手里的铺子营生不知多少,赚得金山银山,任他一个人胡为,谁来拘管他,人生的魁梧端正,又习得一身拳脚功夫,更与那县太爷沾着亲,高青县里谁敢惹他,成日里院中走动嫖粉头不说,最喜勾那些轻浮妇人,偏巧高家老头家里便有一个,高老头一命呜呼,丢下个十七八的寡妇,青春年少,如果守得住,不知怎的跟柴家这位活阎王勾在一处,早睡到一个被窝去了,先头还知避讳避讳,如今大街上就拉扯着去呢,今儿晌午老汉赶车从西街过,正瞧了个满眼,那郑婆子为着拉汉子去,坐在地上使泼撒欢,倒不知她闺女怎就这般缺汉子入捣,真真也不怕人笑话。”
那老汉当个笑话儿说给了高平,高平先是听见高老头死了,心里不禁一凉,想自己千里迢迢投亲不遇,现如今盘缠哪还剩多少,如此可如何是好。
又听老汉后头的话儿,心里忽悠就动了动,这高平却也不是什么正经汉子,在家时,也与隔邻的寡妇不大干净,是个色胆包天的,如今听说高老头死了,丢下个青春年少的寡妇,怎不动心,哪还顾得什么柴阎王大爷,想自己是亲戚,怎不比旁人近些,且生的还算端正,使出手段来,把那寡妇弄到手,高家的家业铺子,还不都归在自己手上,从此吃香喝辣,还有甚愁事。
思及此,忙着起身奔高家门上来了,看门的老汉倒还认得他,让他在门垛的板凳上坐下候着,老汉进去报信儿。
高平等他进去,便往里巴望着瞧了又瞧,只见比旧年他来时,又扩出去不少,瞧着倒似有三进院落,粉墙青瓦收拾的极为齐整,模糊瞧见有小厮婆子在里头进出,虽算不得大富人家,却也称得上富贵,自己若能得手,岂不造化。
心里越想越美,倒不禁低头打量自己,远道而来满身风尘,头发也不曾梳,脸也不曾洗,衣裳更不消说齐整。
待那老汉转来说让他进去,他与老汉央求道:“既是婶子传唤,自是不敢怠慢,只我这满身脏污,恐污了婶子的眼,好歹的容我洗个脸,换身衣裳也好。”
老汉倒是个心善的,又想起郑桂儿刚头那眼色,若这般放了高平进去,不定就赶了出来,便扯着他去了旁边门房里,去井台边打了半桶水来,让他洗了手脸,换过一身衣裳,才引着他进去。
高平过了穿廊,远远那婆子就瞧见了,先看身板,倒算壮实,近了瞧见浓眉大眼,身上衣裳虽旧却算干净,便暗暗点头。
高平也是个会来事的,见了婆子便知是寡妇的娘,不由分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磕头,嘴里一口一个老太太唤着,好不亲热。
那婆子心里欢喜,忙让人扶他起身,坐在一边儿看茶,这高平也有眼色,早瞧见对面屏风后有个人影儿,灯影儿打在屏风上,瞧的真真儿,只瞧那窈窕的身段儿,高平身子都酥了一半,想这寡妇既是个轻浮性儿,怎不*俏儿,越发拿捏起姿态来,坐在那里。
郑桂儿在屏风后瞄着,见他坐姿端正,虽瞧着脸有些黑瘦,那身子板儿倒壮实,两只膀子儿瞧着仿似有大力气,想那腰间之物也不该差什么,越想越勾起火来,便觉有些燥意,转身去到后面,使了丫头出来,与她娘附耳说了。
她娘便知女儿有意,高平见那屏风后的影儿没了,心里便有些急起来,忙道:“若得造化,见婶子一面也该磕个头才是。”
那婆子笑道:“她这两日身上不好呢,这不听说你来,刚使了丫头特特嘱咐我,就怕我慢待了你,交代说你远道来,让下人备下热水,洗个澡先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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