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请回吧,我这便走了。”
郑泽瑞握着把大刀在一旁咧嘴:“练了一个时辰的早功,真热!我要去送你还不用,这正月还没出,那明儿我往书院去,给范先生和师娘拜年。二哥,我等着你金榜题名!”
郑泽昭拍拍他肩膀,转身上了马车,车内果然熏得温暖馨香,载着他驶离了郑府。
郑泽昭一走,隔天郑泽瑞也离了府,同慕哥儿一起往范先生的书院去,顺便让师傅瞧瞧他这一年来的功夫有无进步。
少个这几个哥儿,府里一下子觉得空了不少,明玥畏寒,在屋里缩了几日,竟是发起病来,头晕恶心,气短的心慌,傍晚时又闹起了肚子,愈发软绵绵的没了精神。请了大夫来看,说是火气上行,春发之症,明玥在床上闭眼喝了几天黑乎乎的药汁却仍是不见好,邓环娘当机立断换了个大夫。
这回来的是个二十多岁姑娘模样的女医先,原是邓环娘惦记明玥如今大了,怕有些女孩子的难言不肯说,特地寻了名女大夫来,明玥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任由那女子手法娴熟的捻针在几处穴位上刺了几下。
明玥稍感酸麻,恶心呕吐之感倒是压下些许,女大夫抽针出来,一脸寻常的对邓环娘说到:“夫人不必太过担心,七小姐应是吃坏了东西,眼下是发陈之际,要留心莫食了相克之物,否则便会有中毒之症。”
邓环娘大惊:“你是说她中了毒?!”
明玥也是心头一沉,可她生怕邓环娘惊了胎,忙支起半个身子道:“娘,你先别急,我现在好多了,不会有事的。”
大夫捋了捋发丝,示意邓环娘稍安,柔声说:“姑娘体内却有少许清毒,不过这几日已排出不少,眼下只还有些气虚神昏,等下我开温和些的方子,姑娘再服不超过七日,余毒可清,便能无碍了。”
邓环娘稍松一口气,脸色却仍旧十分难看。
那女医先便又道:
“人体之内,生而有毒,不必大惊小怪。水痘、疹子也都是体内毒的一种,偶也有人一到开春便上吐下泻身子发热的折腾一整日,不需吃药,捂着被子好好睡上一觉,第二日便好了的。姑娘体质尚好,只是一些时鲜的东西留心些,比如韭苗不要配了热酒,与羊奶、蜂蜜也最好不要同食,服我这药时肉要少吃,尤其羊肉最好不食。再有就是有些菜图个鲜,烹得时候过短,也是有毒性的,这些若放在平常可能不适半日也就过去,但此时却容易发病。”
明玥眨着眼睛,虚弱的道:“大夫说的极准,我昨是吃了韭苗又喝了羊奶和蜂蜜来着。”
邓环娘这才舒了口气,扶着腰皱眉说:“你们都是怎生伺候的?”
红兰机灵,忙拉着丫鬟青楸一同跪下认错,女子看了眼明玥,淡淡笑了下,说:“姑娘放心吧,我郎霖自小随父行医,不会坏了自己的招牌的。”
明玥一怔,这大夫的名声她好像打邓素素那听过一次,还以为又是个翘胡子的老头,没成想竟是个女医手。
瞧她神色淡然,八成是时常游走内宅,早练就了一身见如不见的本领,刚才的台阶给的真是再巧妙不过。
明玥道:“那便有劳郎大夫,给我开完方子后,还请帮我娘也请一请平安脉。”
郎霖男儿般了挑了挑眉,将邓环娘撵回了自己的屋子。
明玥万不敢再叫邓环娘担心,等大夫走了,便乖乖喝了药,说是乏了,早早睡下,邱养娘通常是不上夜的,这几天见明玥病了,便也跟红兰和青楸换着守夜。
红兰见明玥没睡,只露着脑袋发呆,便小声说:
“姑娘昨儿午间的菜里倒是有韭苗,可晚上就喝了一口蜂蜜水啊,昨儿早上也是没用羊奶的,就这般厉害?再说,菜和羊奶都是份例的,又不是只姑娘自己个儿用了,怎地旁人就没事?还是咱们领的菜不对,奶不对?要么.....那郎大夫瞧着年轻轻的,怕不是个庸医唬弄人呢吧?”
明玥吐了口气,说:“我看她行医的时间估摸和你的年纪差不多了。”
红兰又担心又觉奇怪,明玥也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子,邱养娘还以为她睡着了,正要打发红兰到外间躺下,才听得明玥又出声问:“可有人回来报二哥到了长安没有?”
红兰想了想,回说:“昨儿邓府收到了信儿,派人来同夫人报说已和表少爷一同到长安了,一切安好。”
“唔,安好就成”,明玥皱眉看着帐顶越加想不通,吃了药后困意袭来,便只好先睡了。
第二日,明玥是吃坏东西的事情便传到了郑明珠这里,郑明珠绞着帕子眼圈发红,跟王氏说她没法子帮着二婶娘管家了。
自从入了冬后,邓环娘便不怎么往林氏那去了,她肚子一天大似一天,坐上一会儿便腰酸腿肿,郑明珠慢慢熟悉了些,她索性便叫郑明珠自己过去。
林氏整日里嘴上说叫郑明珠帮衬着,却什么都是自己过问,底下的人又欺郑明珠年轻,说一套做一套,郑明珠心里憋闷,又不愿同旁人说,私下悄悄哭过好几回。
过年的时候林氏怕王氏又要责问,便将最难缠的厨房扔给了郑明珠来管,郑明珠这才上手没几天,明玥便给了她这么一下,这不是存心拆她的台?
王氏搂着孙女道:“七丫头是自己吃坏了东西,与你不相干,要罚也是该罚伺候她的丫头婆子,你在这认什么错?况且,你年纪小,出了什么差池你二婶娘也该在一旁指点着,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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