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都离她而去。
“小姐,别害怕。”张大娘把十三僵硬的身躯搂进怀里。
“我不怕,我会把爹爹救出来。”庄十三喃喃说,“一定可以的。”
平城的知府和师爷注定要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大人可将消息盖严实了,曹通判那里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师爷告诫到,“曹通判年纪轻野心大,背后又有靠山盯着大人的位置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跟着来掺和一脚,不定多难缠。“
“最多一个晚上,进进出出这么大动静怎么可能捂得下去。”知府用力一甩袖子,气急败坏道,“这尊菩萨怎么偏偏就在我地界上出事,磨磨蹭蹭的,若早离了平城那会被人掳走,男孩子不在家呆着被山贼抢走都是活该!”
这位知府读了五十多年圣贤书,性子古板,最看不惯荣郡王这样的男子。
“大人慎言!”师爷赶忙叫道,恨不能捂上知府这张嘴,“这要被人听去捅到荣郡王那里,大人头上的乌纱帽是要也不要。”
知府像是突然泄了气,瘫坐在椅子里,长吁短叹一场后疲惫道,“我知道,先生不需多言,若是承恩候出了事不说这乌纱帽,能不能全身而退告老还乡都不一定。我只是不甘啊,我兢兢业业在这平城耕耘二十载,临了还遇见个飞来横祸,这萧小侯爷自己行为不端,累的我们为他人仰马翻,真是时运不济时运不济啊。”
“大人不必这么早就泄气,说不得这也是个运道,把侯爷救出来不也是大功一件?”师爷宽慰到。
“大功?现在能囫囵把他捞出来赶紧送走我就要烧香拜佛了。”知府摇头叹息,“荣郡王府的人,能有多远就离多远,那状元娘子,被他逼得差点活不下去,枕边人尚且如此何况我们这些小鱼小虾?”
“实在到那地步,就把那如九斤交出去给荣郡王个交代,他再怎么煊赫,大人也是朝廷命官有正经功名的,他不敢太过,就是闹到御前他也不能如何大人,大人只需硬气些,本就和大人无关,我们也认真寻了,让他抓不到错处。”师爷咬牙说,“他荣郡王再嚣张,这天下读书人也不能答应。”
“你说的没错,我恪尽职守他能抓我什么错处,喊破了天也没这个道理。”知府恍然大悟,重又鼓起了精神,笑哈哈说,“这一番话真说到我心坎了,没错,这天下毕竟还不是他荣郡王的,我一个朝廷命官他能如何。还是你明白,若是没有你我倒真钻进牛角尖了。”
“大人谬赞。”师爷谦虚到,“只是大人,如九斤能执掌玉人馆这么大的摊子,这玉人馆背后肯定也有些势力,如九斤是他们的人,我们动了会不会——”
“索性都是得罪,先把荣郡王那里应付过去再说,左不过是个青楼男子,不会怎么样的。”知府不以为意道,“玉人馆的生意我知道,里面有张家王家和赵家的份子,主要是王家,我的正君和王家主夫同出一宗,我让他带些礼物去王家把事情解释清楚,王家应该会体谅,换个掌柜的事情,玉人馆在我的地头上,这点面子他们不会不给。”
正在牢里忐忑等待的如九此刻不知道,他的隐忧已经几成现实,几句话中他弃子的命运已经被决定了。
师爷想起每年年节如九丰厚的节礼,一时有些感慨,“倒是可惜了个伶俐人。”
“确实伶俐。”知府评价到。
☆、第九回恐遭殃府衙使计感孝心捕头相告(下)
午后静谧的小巷,一个瘦弱的人影立在一户人家后门外。
“夫君,那丫头还在后门呢,现在虽然不热,再这样下去也要不行了,我看她细胳膊细腿的,身子像是不太好的样子。”张捕头家后院,一个年轻妇人略带担忧地同张捕头说到,时不时细眉微蹙,撇头向后院方向看去。
“也就同我们萍儿一般大。”妇人不忍道。
张捕头烦躁地抓起桌上的茶壶灌了口茶水,“格老子的,那么多人去抓的人,上头还有县丞,怎么就偏偏盯住我不放,那如老板是冤,上头的指令我一个小捕头有什么办法。”
庄十三安静地垂首站在这扇木头小门后面,一动不动,等待着底下门缝里可能出现的影子。
她好不容易才托楼里的小厮打听到张捕头的住处,他是平城捕快们的头头,抓人审人的事统统归他管,如九斤就是被他带队拿走的。张捕头带着他弟弟一起嫁到了这里,据说他为人豪爽,在附近口碑很不错。
站久了十三的脑袋有些眩晕,一片片白光忽而闪过,连腿都好似没了知觉。
一阵窸窣声音响过,年轻妇人悄悄退回屋里,叹息道,“夫君,不如就让她进来吧,让她死了这份心也好过就这么站着,还在呢,都快三个时辰了,真有个好歹在家门口总不好。”
“萍儿,都是你大爹爹,回家了还惹一堆官司。”又一个男子门口抱着个小童逗弄,故意道,“夫人,这已经多少次了,大哥再发善心我们家可没法过日子了,之前那些老弱也就罢了,这回连青楼的人都上门了,啧啧,不定别人看见怎么想呢。”
张捕头未出声,他弟弟先不干了,“说什么呢,要不是我大哥善心你以为能进这家门?”
“那是我有种,萍儿不能没爹爹。”那男子讥笑。
“萍儿明明和我大哥长得一模一样,叫你声小爹爹是抬举你,你还真蹬鼻子上脸了。”
“行了!孩子面前胡乱说什么!”张捕头愈加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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