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叫舟遥遥!”
“听听,这姑娘嗓音甜的哟!”,凤姑说着碰碰儿子,耳语,“咱家撞大运了!”
本来嘛,单凭肚子里的孩子,不管女孩的家世如何,扬家都会无条件接受。然而舟遥遥的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外科主任,论出身,高攀的反倒是扬家。
听了母亲的话,扬振民笑容满面,他是泥腿子出身,白手起家,免不了被人称为暴发户,儿媳妇出自书香门第的话,倒可以改改老扬家的门庭了。
金玲子霎霎眼,冲沈琳矜持地略一点头,“按说儿女私事应该由他们自己定,但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少不得我们做父母的替他们出面解决!现在的孩子呀……”,她掩住嘴轻叹了声,留下余音袅袅。
听者有心,沈琳压下火气,笑着说:“自然是儿女乐意,我们做父母的才能坐到一起,婚姻大事,哪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您说是不是?”
扬振民咳了一声,给儿子使眼色。
扬帆远站起来,向舟遥遥父母郑重地躬身一礼,“叔叔阿姨,我本应亲自登门拜访,向你们说明情况,但又怕唐突,后来跟遥遥商量后,觉得还是正式见面比较符合规矩!”
舟自横大感欣慰,“你和遥遥能为了孩子担起责任,叔叔很开心!”
凤姑担心金玲子又说些不合时宜的话,赶紧搭腔,“都快成一家人了,咱们不说客气话。关于俩孩子结婚的日子,二位卖我老太婆一个面子,由我来定,如何呀?”
沈琳和舟自横没意见,“您是长辈,自然由您来定!”
“你们都是文化人,不信封建迷信那一套,但结婚是喜事,我找人算个吉祥如意的好日子,讨个彩头!”
征得舟氏夫妻的同意,凤姑继续说:“婚礼就定在览御山庄,到底是自己家的地方,好调度。现在都是扎堆结婚的,别的酒店临时订估计也订不到,当然,二位有不同的看法可以提,按你们的意思办也行!”
舟自横不好意思道:“有劳老太太了,我和遥遥她妈工作上的事比较多,孩子们操办婚礼方面也搭不上手,您老看着办!”
凤姑满意地点点头,“至于宴请宾客名单,座位安排,等结婚日子定了,咱们两家再商议!”
沈琳对扬家老太太刮目相看,觉得比扬帆远的母亲更能谈得来。
金玲子清清嗓子,“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我们家房子挺大的,帆远也有自己的公寓,小姑娘到时候拎上包住过来就行,这事也没多复杂!”
扬帆远勃然变色,母亲话说的太难听了。
舟遥遥克制着走人的冲动,悄悄瞥了眼扬帆远,发现扬帆远也在看她,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求她别动。
她转开视线,等老妈出马。
“扬夫人,结婚是大事,该由我们女方准备的,我们一样也不会落下,既然你提到房子了,那我们也实话实说,遥遥在市中心也有一套房子,我和她父亲一早给她买的。我们不希望她因为物质或经济上的原因,影响自己的择偶观!不过和帆远结婚后,小两口可以换房子轮流住,也不错!”
金玲子一噎,这个沈主任嘴巴够厉害的,绵里藏针,一点亏都不吃!
扬振民听得脑门冒汗,脚在桌子底下踢金玲子,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凤姑心里也直冒火,双方又撑着聊了几句,食不知味地吃完饭,互相道别。
扬帆远拉住舟遥遥对两边的父母说:“我和遥遥还有事谈,待会儿再走”
“咱们给小两口时间培养培养感情”,说完坐进车内,开心地走了。
“遥遥别太晚,早点回家”,沈琳嘱咐。
“阿姨,你放心,我一定把遥遥安全送回去!”
舟氏夫妻也驾车离开。
舟遥遥抱着胳膊冷笑,“遥遥?叫的还挺亲热!还有,我怎么不记得你跟我商量过,说上我家登门拜访又怕唐突的鬼话?啧啧,简直谎话连篇!”
“那你希望我叫你舟遥遥,还对父母们说咱俩不熟?”,扬帆远看着舟遥遥气鼓鼓的模样,笑了。
舟遥遥翻了个白眼,切,好话都是让你说了!
扬帆远笑着说:“今天你穿这身套装走进来,我都看呆了”
舟遥遥美滋滋的,“是啊,像我这么漂亮的姑娘,看呆了才不奇怪!”
“我是说你走进来那架势像觐见英国女王似的……脑袋上再扣一带面纱的帽子就更像了!”,扬帆远忍着笑说。
“扬帆远你找骂!”,舟遥遥向他扑过来,脚下打了个趔趄。
“小心!”,扬帆远抱住她。
舟遥遥手撑在他胸前,坚实的触觉令她僵了僵。
扬帆远放开她,心里微微有些不自在。
舟遥遥低着头,脚尖踢着地上的小石子,闷闷地说:“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回玩大了,一旦办了婚礼,大家都知道我们俩成夫妻了。可这事也太匪夷所思了,咱们俩的生活会乱套的!”
“舟遥遥——”
“嗯?”
舟遥遥抬头,庭院幽昧的灯火下,扬帆远的眼神很奇特,似有情,又似无情,有些挣扎,又有些哀伤。
他说:“我们定个君子协议吧”
第二十一幕·君子协议
扬帆远带舟遥遥到一家红酒会所。
会所装潢风格复古,有点美国百老汇的感觉。
开了支贵的要命的红酒,舟遥遥只有看的份儿,摆在她眼前的依然是牛奶。
“我不喝牛奶,我要吃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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