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城池,那么多人,能被历史记住的都是少数,有很多和我们一样的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想被人知道,我想被人记得,他们把我刻下来,就是希望有人能够记得我们。”石碑却很执拗,它生来的目的就与古城不同,城池因为人而存在,可埒娄人早已消失千年,古城对自己的消亡并不具有执念。
但石碑却始终记得,它希望有更多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杨绵绵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悲伤与怅惘,她说:“如果你希望,我愿意把你告诉我的事情告诉别人,但是他们并不会相信。”
“为什么?”
“人们通常都只相信自己曾经看见的,除非我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但如果是这样,这里会很吵,你们可能不能安心睡觉了。”
石碑不说话了,它活了几千岁,但生活的环境那么简单,心性一如幼童:“我不知道……”
多少年来,它和古城相依为命,古城替它挡住了风沙,不让它在风中一点点被风化,是它和它讲埒娄的许多故事,那都是它所不知道的。
古城说:“我觉得都可以,我因人而存在,如果人们需要我,我就在,如果不需要我,我也可以消失。”
消失两个字大概触动了石碑的泪点,它突然就哭了:“那你不要消失好不好?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你死,我们都不要死好不好,我们一直在一起。”
石碑那哭音一出来,杨绵绵也跟着眼眶红了,偷偷抹了抹眼泪。
良久,才听见古城说:“好。”
第113章回家
古城和石碑并不知道自己的确切位置,只知道自己在楼兰的西北方,最后是沙漠扬起风,在古城残破的城垣上留下了一幅抽象的地图。
真的很抽象,至少杨绵绵盯着看了很久都没有看懂。
她带着照片和一些捡来的具有代表性的木头铜钱被沙漠送到了距离最近的有人的地方。
那是一个在发掘注宾城的考古队,发现她的就是那个年轻的男孩,考古专业的硕士包宇,带领这支考古队的老教授非常有名,一看到她塞在椅套里的东西就激动坏了,给杨绵绵喂水把她弄醒,激动得问她是从哪里来的。
杨绵绵基本上照实说了,但关于古城却说是自己迷路走到的那里,然后回来又迷路了,醒过来就到了这里。
这样的经历实在是匪夷所思,但是却找不到破绽。
之后这些人就被她说的拍的照片给吸引了注意力,但是小黄机已经没电了,充了电看到了照片,把那几位教授激动得想立刻揪着她就去。
杨绵绵就哭:“我要回家。”
任他们怎么苦口婆心劝说,杨绵绵就是死咬着要回家:“我只想回家里去,我不想再去了,我差点死了。”
她那么小一个女孩子哭得那么惨,在场的所有人都只能讪讪地放弃了,最后杨绵绵以画出地图作为交换,让考古队给她买了回去的飞机票。
飞机在南城降落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杨绵绵直接打车回荆楚的住所,在车里坐立不安,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回去。
在敦煌的时候她给手机充了电,他的号码早就熟记于心,随时可以拨出,但是好几次拿起电话却摁不下通话,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失踪那么久,话该从何说起,甚至还会想,他会不会狗血地被当地的土著救了,还失忆了,把她忘了?
人生无处不狗血,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大脑极度活跃,什么乱七八糟的猜测都有,担心、害怕、迟疑、想念,那么多情绪占据了她的心神,大脑就像是中了毒,死机了,到最后只有一个想法顽固地存在着。
回到他身边,和他团聚。所以她立刻启程,只盼望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他的身边,其他一切都不再重要。
但真的到了楼下反倒是近乡情怯,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见面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呢,但她又那么激动,体温仿佛都身高了,心要随时跳出胸腔,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她浑浑噩噩上了楼,没带钥匙,小声地叫锁开门。
锁惊呆了:“绵绵?!”它傻兮兮地开了,杨绵绵推门进去,就觉得整个房间都要炸了。
“是绵绵?!”
“绵绵回来了?”
“天啊,绵绵,是你!”
“是绵绵回来了?!真的吗?!”
“太好了,我就知道绵绵肯定没事的!”
“绵绵,欢迎回家!”
“绵绵,荆楚没了你,他都要死了。”
“你吓死我们了。”
杨绵绵只觉得耳边呱唧呱唧快要爆了,她只能说:“别说了太吵了我头疼。”
大家总算按捺住了情绪,派了个代表问:“绵绵你没事吗?”
“我没事。”她小声说着,脱了鞋问,“他还好吗,有没有趁我不在和别人好?”问这话的时候她有一点儿忐忑,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就是心里害怕。
吊灯恨恨道:“你个没良心的,荆楚以为你死了,他快伤心死了。”
杨绵绵扁了扁嘴:“又不是我想的,他没事吧?”她一边问着一边蹑手蹑脚走进卧室里。
荆楚在睡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他瘦了好多,憔悴了好多。
她咬着下唇,眼眶里顿时浸满了眼泪,她慢慢走过去,拉了拉他的手,千言万语在喉头,说出的话却根本不经脑子:“我回来了。”她的眼泪扑簌扑簌落下来,“我回来了。”
荆楚慢慢睁开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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