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拉住君小姐,要带着她退开,但却拉了一个空,君小姐不仅未退反而向内走去。
她干什么!
方玉绣急的差点喊出声,茶楼里的人已经冲过来,阻断了她要拽住君小姐。
这家伙不是为了听京城里的热闹才进来的吧?
就算是要听京城的热闹,也得分是什么热闹啊。
如今在家中坐还没人谈论锦衣卫的事,锦衣卫无孔不入,你今天说明天他们就上门了,现在还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开说了,这满街不知道藏着多少锦衣卫呢,待会冲过来,倒霉的可不止说书先生一个,在场的这些可都要连坐。
君小姐被连坐抓起来,从此消失在方家,也是方玉绣喜闻乐见的,但是,谁让君小姐跟方家是亲戚呢。
方玉绣抬脚要追过去,但又停下来。
亲戚,亲戚也没没必要就会被牵连吧,君小姐名声差,等着踩她一脚的人多得是。
不是有句话叫做断腕饲虎吗?
如果付出点代价能摔掉君蓁蓁,也是值得的吧。
方玉绣看着在乱跑的人中越发显得娇小单薄的女孩子攥起了手。
算了。
她抬脚冲进去。
“快走快走,这种热闹听不得。”她抓住君小姐急道。
“现在不能走。”君小姐说道。
为什么?
方玉绣心里问道,但没有问出来,因为场面安静下来,二楼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十几个身穿黑斗篷,腰挂直脊佩刀,神情阴冷的男子。
这些人的视线扫过大厅,原本混乱的人群瞬时再次被冻结。
锦衣卫。
锦衣卫的人果然在这里。
方玉绣抓着君小姐的手不由攥紧,却发现被大力一带。
原来君小姐又向前走去。
在这一片凝滞的人群里,女孩子款款而行格外的引人注目,方玉绣已经僵硬了,被拖着跟了迈步,感觉到头顶上锦衣卫那些人的视线扫来。
那视线如同他们的衣服,他们腰上挎着的刀以及神情一样阴森冰冷。
在他们眼里,除了皇帝和他们的上司,其他人就算是当朝的宰相,也不算是个人。
说书先生的声音还在继续,方玉绣却一句也听不清,直到耳边响起一个轻柔的女声。
“陆大人尚的是哪位公主啊?”
方玉绣抬起头,看着君小姐站在一张桌子前,带着几分好奇看着台上的说书先生。
疯了…
方玉绣神情已经木然,不知道该如何了。
说书先生似乎没想到会有人询问,被打断说话一时怔怔。
楼上刷拉一声响,那是有人有刀敲在了栏杆上。
“对啊,陆大人尚的是哪位公主啊?”男子森森的声音问道,“既然大家问,你要讲嘛,陆大人这么大的喜事,民众们都很想要知道的。”
民众都很想知道?
在场的人都一怔。
这么说,这说书先生是奉命说这件事?并不是疯了?
“难道不是吗?”二楼上阴森的声音继续,“你们都不想听吗?你们这么急着跑出去不是为了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亲友们吗?”
凝滞的人群顿时又乱起来。
这一次不是抢着往外跑,而是抢着冲回来。
“是啊是啊,说清楚点,要不然我们听不清楚,没办法给亲友们说这个好消息啊。”还有人讨好的献媚。
方玉绣避免了被撞的东倒西歪,因为君小姐已经拉着她坐下来。
原来现在不能走是这个意思啊。
就说奇怪嘛,说书先生如果没有允许怎么可能当众讲锦衣卫陆千户的事,既然是讲,那肯定是得到授意,这里一定有锦衣卫的人在。
听到说书先生陆千户的事大家都跑,这落在锦衣卫眼里肯定不高兴。
方玉绣不敢肯定适才跑了的人明天能不能善终,但可以肯定适才没跑还走进来主动询问这件事的君小姐肯定没事。
方玉绣只觉得手心里都是汗水,感受着二楼上锦衣卫们毒蛇般扫视厅内的视线,做出老老实实聆听的模样,其实说书先生说的什么根本就听不进去。
那个陆千户也好七千户也好,成亲也好丧妻也好,关她什么事。
她不由看了眼身旁的君小姐。
君小姐神情专注的看着台上。
“到底尚的哪位公主啊?”她再次问道,为了盖过茶楼里的嘈杂,还拔高了声音。
她是真好奇啊?还是故意拍马屁啊?她到底是傻还是聪明?
方玉绣忍不住想道。
在君小姐的声音之后,其他人也忙忙的跟着询问,拍马屁这种事还是有很多人都愿意做的。
经过这三三两两的询问,大厅里恢复了日常说书听书气氛。
二楼上的锦衣卫们眼中浮现几分满意,其中几个视线在君小姐身上停留片刻。
那边说书先生已经回过神,听到询问还顺势耍了说书的几个花腔,欲擒故纵一刻才一甩扇子。
“要说这位公主,可不是别人,正是先帝亲封的九黎公主。”
此言一出,听书的民众中便有顺势捧场叫好,但更多的是惊讶噤声。
九黎公主啊。
“…说起这九黎公主,就不得不说说她的封号,那时候兵部正奉命铸造新兵甲,始终不能成,就在九黎公主降生那一刻,兵甲大成,先帝大喜,说上古九黎,掌兵器之巫技,所以这是这位小公主带来的吉兆,因此赐名九黎。”
原来还有这个典故啊,方玉绣到底是小姑娘,忍不住听了进去,下意识的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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