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时躲开茶水的威力范围,斥道:“什么事,如此惊慌?”
那宫女神色茫然,不住急促喘息说:“不好了! ……皇,皇上……”
我心中一紧,推开她冲了出去。
小皇帝正被两个太监从茅房抬出来,已经处于半昏迷,呼吸困难,手指颤抖……
我脑中蜂鸣不已:小皇帝中毒了!
“快传太医!”我厉声大叫,声音回荡在一片空渺的皇宫上方。
毒
太医还没有赶到,我手足冰凉,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在发抖,抢上前去检查小皇帝:他在半昏迷中不停咳嗽,呼吸十分困难,小脸铁青惨白中有一抹病态殷红,手指尖簌簌颤抖。
看了最后一个症状,我突然心中一动,掰开他的嘴闻了一下,果然牙龈渗血,嘴里有隐隐的金属
味。
典型的重金属中毒,十之八九就是汞中毒!
那一刻真感谢自己在美国读书时曾经一时兴起参加过的那个急救夏令营。
“去拿四个j蛋清和一碗牛r来!”我沉声对已经吓得毫无主张的宫女太监说。
有一个太监飞奔而去,迅速地拿了来,我知道如果有2%碳酸氢钠溶y效果会更好,但是却不知道在这样的时代用土法要怎么弄。
不管它,先把蛋清和牛奶灌下去。好在小皇帝还能吞咽,我心中稍安。
片刻,小皇帝睁开眼,开始呕吐,吐完之后,才又虚弱得闭上眼。
看来还算及时。
我稍稍松了口气,把他抱起来,抱在怀里。直到现在才发现男女力量差异:若是以前的我,要抱这样大的孩子还是很吃力的,而现在的身体虽然作为男人是孱弱型的,但是抱着小皇帝还是十分轻松。
“还不带路去寝宫!”我对木在那儿的宫女说。
宫女回过神来,连连点头说:“是,张大人。”
皇帝的卧室在养心殿,极大的一间,但是进去的时候,我不禁呆了一呆。
光线很昏暗,y沉沉的空气里仿佛都有灰尘,所有的家具都以紫檀木做成,精致华丽是不消说的,但每件东西至少都有百十年历史,庄严,宏大而沉重,那些明黄的垫褥帘幔之类,有点弊旧,看得出也略有些年头了。
看着这间华丽,庄严,y沉,散发着腐败和尘土味道的一国之君的卧室,我突然想起了现代那些中产阶级的小孩的儿童室,大片的玻璃采光,原木的宜家的儿童床,各式各样的绒毛玩具,色彩鲜艳明快的装饰,连空气里都带着阳光和木头的香味。再低头看看手中孩子苍白的小脸,感觉那轻得叫不习惯接触小孩的我心惊胆战的身体重量,不知怎的,我鼻子一酸,差点流泪。
把小皇帝轻轻放到床上,小小的身躯卧在那宽大得足以躺三个人的榻上,更加显得脆弱稚幼,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大。
而当我无意中瞟到被褥上居然有一处小小的开线时,真的是要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大发雷霆了。
我知道小皇帝父母双亡,小小年纪,又没有实权,在这最为险恶的皇宫里必定有许多苦楚艰辛之处,可没想到这些恶奴竟敢如此欺心惫怠!
堂堂一个大国的皇帝,竟然让他睡开了线的被褥,这种事情……小皇帝平日在宫里到底是怎么过的?怎么为自己的利益和地位奋斗?他才是个七岁的孩子啊!
上回王公公说刘奶妈管皇上太严,皇上终于动了龙威把她撵出养心殿。那个女人究竟是如何嚣张骄横,做了如何出格,不守奴才分寸的事,七岁的小皇帝才会奋起反抗?
我恨得牙都痒了!
好不容易勉强忍住怒气,又看了一眼小皇帝,他仍旧紧紧闭着眼,我开始认真思索这件事:到底谁要毒死皇帝?这件事肯定是左右的人下的手。为什么我没事?毒是下在茶里的吗?宫中规矩,皇帝饮食是有人先试毒的……外戚和清流都没有动机毒害皇帝啊,会下毒的话除非是我想篡位,我手下那帮人绝不敢不知会我就动手的……
莫非是……有人想嫁祸给我么?
我心中一凉,这次麻烦大了,皇上被下毒,我在现场,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清流是不太可能用这一招,十之八九是外戚干的!说不定就是那个什么刘奶妈!
抑或根本别人是冲着我来的,小皇帝只是误服了毒?
正越想越心寒凝重时,王公公带了一个白胡子,一看就是御医模样的老头儿急匆匆跑进来。
我正情绪十分糟糕不满,一见他一时忍不住怒道:“怎么才来?”
好在王公公也知事态太严重,并没有心思计较,只一边擦汗一边喘气说:“跑到御书房,才知已经回来这里……林医正,快!快!”
白胡子老头不用他催,早上去给小皇帝号脉,又检视他舌苔,便刷刷开了张方子,吁口气说:“皇上这……病,还不要紧,幸好发现得早,毒剂量不大,受得也不深……张大人知道用牛r,j子排毒,看来也精通医道啊!”
“哪里,”我说,“不过是在民间听说的偏方。”
姓林的御医捋着长长的白胡子说:“原来如此,民间偏方多得是有奇效者,幸亏如此,如今皇上已经无性命大碍了,只照着我这张方子调养数月便可。——也多亏皇上洪福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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