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点儿不对,那个时候我没法再继续念书,大三第一学期,我还没来得及参加期末考。”
孙回动了一下,腰间立时一紧,背后的胸膛贴得密不透风,何洲吻了吻她的头发,低声道:“肇事者被抓了没多久,我妈就过世了,我一个人跑来这里打工筹医药费,我嫂子早就已经改嫁,她人好,一直帮忙照顾到我哥过世。”
孙回握着何洲箍在她腰间的手,小声道:“何洲……”
何洲又将她勒紧几分,继续说:“我今天早上去了我哥的墓地,他走了这么久,我却是第一次去,我嫂子背着家里人偷偷带我找到那墓,她跟我说家里那些亲戚都没来参加葬礼,我们家已经没人了,我又是个没出息的,他们出的份子钱,以后收不回来,所以他们都没来,只有我们家一个平常不怎么往来的舅公来了一趟,给了三百块钱。”他笑了一声,“当初我们家风光的时候,从来没想着嫂子,没想着这个舅公,现在人走茶凉,也只有他们还愿意帮忙,回回,我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你,你要走到哪里去?”
孙回双眼一涩,喉间似被汹涌的泪水堵住,湍急的水流在冲击喉咙,痛得她难吐一字。
她努力喊出两个字,艰涩的像是濒危时无力的呼救,沙哑气弱,她道:“松开!”听在何洲耳中尤为刺耳,反将她勒得更紧,隐藏在衣袖下的胳膊早已青筋暴涨。
孙回喉咙太痛,痛得她淌下两滴泪,“你松开,我想转个身。”
何洲愣了愣,怔怔松开一点点空隙,仍旧没将孙回放出怀。
孙回好不容易转过身,抓着何洲胸前的衣服,垂着双眸不言不语,只兀自淌着眼泪,肩膀微微颤抖。
何洲垂头凝视许久,慢慢覆唇下去,吞下那几滴滚烫的泪,舌尖苦涩徘徊,不一会儿又尝到了淡淡的香甜,他猛地将孙回抱紧,空调的暖风徐徐吹拂,抵不过怀里炽如太阳的温度。
何洲埋在孙回颈间,狠狠抱着她,抱到她难以喘气,抱到她闷闷地叫了一声,何洲这才稍稍松开怀,捧住孙回小小的脸蛋儿。
上头泪痕斑斑,睫毛上挂着剔透的水珠,一双眼似雨后丛林,清透明亮。半年前的孙回尚顶着一张婴儿肥的脸,稚气未退惹人怜爱,如今的孙回渐渐长开,明眸皓齿,鼻头小巧,微微上翘的嘴角总似在笑,上唇当中尖尖粉嫩,何洲尤爱探舌逗她这里。
这是他的小姑娘,朝气蓬勃,夺目闪耀,胜于任何璀璨星辉珠宝。指腹轻轻摩挲在孙回的脸上,何洲低低道:“苦日子已经结束了,你会有我,我一个人爱着你就够了,我也要你全心全意来爱我,我会给你所有,我不让你吃一点点苦,我不让人给你半分委屈!”
孙回呆呆地看着他,泪珠仍在眼眶里打转,脸颊上的大掌太滚烫,钳制得她动弹不得,她感受着何洲的指腹划过她的眼睑,划过她的鼻翼,最后在她的唇上逗留。她看着何洲的脸一寸寸往下,最后离她不过一公分,她已没法看清楚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她听着何洲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们的身边再也不会有别人,我们也没有任何退路可走,回回,我只有你,你也只剩下我了,嗯?”
孙回怔怔地立在原地,心中霍然如洪水开闸,顷刻间侵覆她所有的思绪,似黑夜涌来更深更浓的墨,前路茫茫恐怖如牢,又似白日涌来更亮更耀的光,波澜涛涛壮阔如锦。
她被何洲带离了门口,行李箱孤零零地躺在门边无人去理。
何洲把门上了锁,去厨房煮了一些热食,不声不响地夹筷递在孙回嘴边,见她流了鼻涕好似感冒,他又翻出家中的药箱逼她吃了一粒感冒药。
饭后他抱着孙回靠在沙发上,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狗血家庭剧,他没有看电视,只一直盯着怀里的孙回,孙回偶尔擤一下鼻涕,偶尔咳嗽一声,偶尔又揉揉眼睛,最后打起了哈欠,她小声道:“我困了!”何洲放她回房,孙回从头到尾都没再提及高利贷的事情。
夜凉如水,屋外大雪不知何时静止,黑夜里看不见白茫茫的景象,夜间灯光探照下的雪地多了一层温度。
何洲一手插着裤袋,一手夹着香烟,穿着一件单薄的羊毛衫站在阳台上,袅袅烟雾被寒风肆意吹散。
满室黑暗,只有他手中闪着一星半点的光,何洲低头吸上一口,香烟缩短几分,那抹光在一闪后立刻暗下。
他不断捕捉光亮,烟雾越聚越多,烟蒂被他抛下楼,埋进雪地里奄奄一息。
大雪再一次落下,何洲的双手已经冻僵,他打开香烟盒,颤抖着手翻找出最后一根烟,打火机似乎已经耗尽了油,打了数次都点不着火。
最后一团火噗了一下立刻灭去,何洲用力掷出打火机,踩碾过脚边那只还未点着的香烟,大步踏进了屋内。
孙回睁着双眼躺在床上,偶尔扭头瞥一眼窗户,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悄静了不久的大雪又一次纷纷扬扬洒落。
她蹙着眉头,空白的大脑被雪花一点一点堆填了起来,正晃神间,突然就听卧室的门响了起来,孙回猛地扭头,盯着门锁的位置,黑暗中她似乎见到那锁慢慢地转了开来,伴随着“咔嚓”一声,大门吱呀推开,高大的身影将门口堵满。
三秒后孙回哆嗦了一下,身体似被扔进了冰窖,何洲钻进了她的被窝,不管不顾的把她捞进了怀里,呛人的烟味随着他的舌尖被送进了孙回的嘴中,冰锥似的双手探进她的衣内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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