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何妍轻声答道,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又问:“还好吗?”
傅慎行愣一愣,这才意识到她是在与梁远泽通话,梁远泽说了些什么他不知道,她却是神色从容平静,脸上的笑容甚至是幸福的,不急不缓地与梁远泽说道:“没什么事,就是想你,打个电话听一听你的声音,照顾好自己。”
傅慎行冷笑着,坐在那里漠然地看着她。
她额头已尽是冷汗,又坚持着和梁远泽说了两句话,平静地和他互道再见,然后便就挂断了电话。傅慎行刚要嘲讽她几句,却见她又抖着手拿起了那刀片,他先是一愣,猛然间意识到她要做什么,面色大变,想也不想地往她身上扑了过去。
可他竟还是晚了一步,她动作那样的狠,那样的决绝,仿佛使出了全身的气力,那样毫不犹豫地往自己腕上割了下去。鲜血一下子从她腕上pēn_shè了出来,红得刺目,他一把用力攥住她的手腕,回头向着傻在那里的万医生吼道:“过来啊!”
而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愤怒,轻声问道:“沈知节,你以为我真的畏惧死亡吗?不,我不畏惧,对我来说,活下去才更需要勇气。”
他对她恨得咬牙切齿,从没像此刻这么恨过,他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何妍,你休想。”
休想吗?她不觉微笑,任由着意识弃她而去。
动脉受伤,再加之她之前失血已是不少,纵是有万医生在旁,情形也是极为凶险的。急救过后,万医生小心地去看傅慎行,说道:“傅先生,伤者失血过多,需要尽快送到医院输血才行。”
车子就停在楼下,速度比来时开得还快,可傅慎行却依旧觉得慢。他低下头,怔怔地看她苍白的面容。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他不清楚,这份孽债一般的情感从何而起,他也不知道,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不想她死,不想她像现在这样,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却一点点的失去温度。
她果然是极聪明的,甚至比他更早一步地看到了这一点,于是,拿了自己的生命来要挟他,逼迫他,叫他认清这个现实。而可悲的是,他也是这样的明白,却仍一步步地步入她的陷阱。这一场男和女的博弈,他先动了心,于是,她便得了先机。
何妍再醒过来时已是深夜,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肃穆的白,她困难地转过头去,看向床侧的傅慎行,他也在看她,眸光深沉凝重,不露丝毫喜怒。她竟弯起唇角向他笑了一笑,哑声说道:“我赌赢了,是吗?”
这个女人,不只有百折不挠的韧性,还有着置死地而后生的胆量。她奸诈,她狡猾,她全心算计,她满口谎言,更关键的是,她还一心盼着他死。可又能怎么样呢?他就是喜欢,不受控制的迷恋。
傅慎行仍静静看她,片刻后却是无奈失笑,坦然承认自己的失败,点头道:“是,你赌赢了。”他膝头上放着一份文件,像是有些年头了,纸质已略有些发黄,他举起来给她看,淡淡问她:“千方百计的要我的指纹,只因为这个吗?”
何妍见过这份文件,只不过是影印件,想不到才短短一天时间,他竟就找到了这个,还把原版替换了出来。她不觉苦笑,点头应道:“是。”
他又去看那份文件,那是多年前的一份口供,上面还留有着他的手印,也是目前仅存的,能够将他与沈知节联系在一起的证据。他掏出打火机来,看她一眼,将那文件点燃,在她面前烧成灰烬。他又问她:“从今以后,还有别的法子证明我是沈知节吗?”
“没了。”她回答。
“那好。”他满意地点头,又道:“从今天起,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可以吗?”
她没有立刻回答,回过头去望向房顶,过得一会儿才淡淡一笑,反问他道:“不再是为了报复?”
他抿了抿唇角,答她:“不是。”
“直到你厌倦?”
“是,直到我厌倦。”
“好,我答应。”她说。
☆、第69章
何妍只在医院住了两天,第三天下午就挪到了傅慎行的公寓里,母亲已经给她打了几个电话过来,她哪里敢叫母亲知道自己割腕自杀的事情。自然又要寻别的理由来解释自己几日不能回家的这事。
傅慎行就坐在靠窗的沙发上,听着她煞有其事地给母亲讲她是怎么心血来潮随着同事回了贵州老家度假,又道:“这边网络不好啦,没法和你视频,不过景色真是不错,有机会你以和爸爸过来看一看。”
他不禁扯起唇角,嘲弄地看她,而她却视而不见,只专心地讲自己的电话,“嗯嗯,放心,会注意安全。你和爸爸的行程表我都已经给你们定好了,就发爸爸邮箱里了,你们看一下,有什么问题赶紧和我说。还来得及改。嗯,我一定会在你们出门前赶回去的,放心。”
她又和母亲说了几句,这才挂掉电话,抬头,见傅慎行仍还在看她,直接把受伤的手腕抬起来给他看,“没办法。总比叫我妈看到这个的好,你说呢?”
傅慎行目光从她的伤处划过。不觉微沉,冷声道:“你该再用点力,直接把你那只爪子割下来算了。”
她听了却是不急不怒,面上甚至还露出几分无奈,看孩子一样看他,“不是讲好了吗?过去的事情都不再提。男子汉大丈夫,肚量能不能宽点?”
情急之时,他只愿她能活下来,不管她做了什么事,都以一概不究。等过去了那阵儿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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