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想道:石维民是个孝子,别看他已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在母亲面前却像是个十多岁的孩子,温顺听话。要是婆母能来就好了。丈夫在林南时,老太太进城亲自照顾他,总是把儿子盯得紧紧的,什么时候该吃药,什么时候该洗澡该换衣服,一点也不马虎。生活中的许多琐事,她都心里有数,安排得井井有条,一丝不紊。那时虽然自己远在几千里的京城,却让我省了多少心啊。
石头哪石头,你叫我怎么说你好呢?你再忙也该记着吃药嘛。
管他的!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要人照顾。病倒了,累垮了,我才懒得管你。林家珍生着闷气整理完房间,吃了一碗蛋煎面,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八点过,正准备洗衣服,
想了想心里毕竟有点放心不下。
说是不管,还是放心不下——这就是爱妻。
石头关了手机,办公室电话无人接听。林家珍拨通了市政府办值班室电话。值班员小周告诉她,石维民昨天上午去平西县,下半夜两点已赶回泰平。今天一早要了个车,和秦正联副秘书长、毛小伟秘书一起走的,究竟去哪里他不知道。
人究竟去了哪里?她放下电话,长久地愣在那里。“见不得,又离不得!”林家珍突然想起石维民常开的这句玩笑,又禁不住笑了。
第003章 祸起萧墙
初春的早晨,天色朦朧。微寒的风轻拂着一个正在拆迁的工地。几棵还未砍掉的黄桷树上的枯叶扬扬洒洒,零零落落飘散在已被挖掘而被l露的黄色土地上。尘土飞扬,黄蒙蒙的一片天空笼罩着工地,更显得冷清和凄凉。
石维民此时正站在工地上。身高足有一米七五,壮实的身躯裹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英俊的脸上透着年轻人少有的成熟和机智。如果不是那挺拔的鼻梁上架着那副黑边眼镜,略带一点书生气,谁也想不到这是一个曾在美国留学的高级知识份子。微风掀起他身上的风衣,衣摆上沾满了灰蒙蒙的尘土。石维民皱着眉头,沉默不语,眺望着远方,沉思着。
三位干部模样的年轻人陪他站在那里,沉默无语。只有风在低鸣哀号。石维民收回远眺的目光,扫视着脚下的工地。工地上已平整出四五亩,三幢旧楼房拆了一半,还有四幢旧楼房仍像生了锈的钉子,深深地扎在工地上,从黑乎乎阳台上晾挂的衣服,依稀看出那里的住户还很少有人搬出,整个工程的建设工期将被推迟已显而易见。
“石市长,进车休息一下,外面风寒。”
石维民摆摆手没有回答。
石维民今天没下乡,本来他应该在乡下。昨天上午这里出了事。今天一大早,他就和联系重点工程的副秘书长秦正联,秘书毛小伟和司机小马来到事故现场。
昨天,石维民正陪着朱正浩省长在安北县考察山羊养殖情况,这是他调来泰平后,第一次陪同朱省长考察。下午三点,负责联系城市建设的秦正联突然来了一个紧急电话:
人和安居工程的拆迁工地上一伙不明身份的青年打伤了几个拆迁户,其中五个伤势严重,现正在住院治疗,拆迁居民情绪激愤,砸坏了承建人和安居工程的大华房地产开发公司三辆工程车,现场围观群众数千人,造成交通堵塞三小时。事件很有可能继续发展,酿成其他突发事件。分管重点工程和城市建设的罗林森副市长,已组织相关部门去了现场。青正联请示石维民是不是回来一下?石维民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返回安平。
原定晚上安北县要召开县委常委会,汇报农村产业结构调整工作。第二天上午秦省长考察计划也是排得满满的:安西县的奶牛养殖、安扬高速公路的开工典礼,都由他陪同。如果不回去安居工程再出个什么乱子怎么办?石维民思考再三,决定当夜返回,并在电话里对善后处理工作提出了具体要求。
石维民将提前返回的打算向朱省长作了汇报,征得同意后,又对分管农业的林副市长作了个考察工作的交待。好不容易熬到安北县委常委会议结束,石维民匆忙赶到家时已是深夜两点。林家珍上夜班去了,石维民给秦正联打了个电话,决定第二天早上六点去案发现场,尔后再去医院看望被打伤的居民。秦正联问要不要通知罗林森副市长,市建委和大华房地产公司?石维民说谁也不要通知,就两三个人去……
“石市长,那就是昨天被拆迁户砸坏的工程车。”秦正联指着三台推土机说。
石维民走近一看,推土机驾驶室的玻璃已被砖头砸碎,驾驶室外的机壳也被砸得凹凸不平,坐垫被撬出甩在地上。
“石市长,那就是昨天被搬迁的居民砸坏了的三台工程车!”秦正联指了指。
石维民走近一看,那三台推土机驾驶室的玻窗全被砖头砸碎,玻璃撒满一地。车头机壳也被砸得凹凸不平,坐垫被撬出甩在地上。
“打人现场在哪里?”
“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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