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半天上哪儿去啦?我们正需要你呢!”
“您好,尤里·安德烈耶维奇!尽管上次我们互相说了不少蠢话,可您瞧,我不经邀请又来了。”
“您好,维克托·伊波利托维奇。”
“你这半天上哪儿去了?听他说什么,赶快替自己和我作出决定吧。没有时间了。赶快决定吧。”
“咱们干吗站着?坐下吧,维克托·伊波利托维奇。怎么半天没见我,上哪儿去了?拉罗奇卡,你不是知道嘛!我去运劈柴,然后照料马。维克托·伊波利托维奇,请您坐下。”
“你怎么一点都不感到惊奇?你怎么没显出惊讶?咱们曾经懊悔过这个人走了,咱们没接受他的建议,可他现在就在你面前,而你却不感到惊讶。他带来的新消息更惊人。请您把新消息告诉他,维克托·伊波利托维奇。”
“我不知道拉里莎·费奥多罗夫娜指的是什么消息,我想说的是下面的几句话。我故意散布流言,说我已经走了,可我又留了几天,为了给您和拉里莎·费奥多罗夫娜时间重新考虑咱们谈过的问题,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也许不会作出过于轻率的决定。”
“但不能再推迟了。现在是离开的最好时机。明天一早——还是让维克托·伊波利托维奇自己对你说吧。”
“等一下,拉罗奇卡。对不起,维克托·伊波利托维奇。干吗不脱皮袄呢!脱掉外衣,咱们坐一会儿。谈话并不是严肃的事嘛!怎么能马上决定呢。对不起,维克托·伊波利托维奇。咱们的争吵触及灵魂中某些敏感的地方。分析这些私事既可笑又不方便。我从未考虑过跟您走。拉里莎·费奥多罗夫娜的情况不同。当我们在罕见的环境中所担心的并不是一回事儿的时候,我们才醒悟到,我们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各有各的命运。我认为拉拉应当,特别是为了卡坚卡,更为认真地考虑您的计划。而她也正是不停地这样做的,一次又一次地考虑接受您的建议的可能性。”
“但条件是你必须一起走。”
“我同你一样难以想象咱们的分手,但也许要强迫自己作出牺牲。因此,根本不用谈我走的问题。”
“可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你先听听他说。明天清晨……维克托·伊波利托维奇!”
“拉里莎·费奥多罗夫娜大概指的是我带来的消息,这些消息我已经告诉她了。尤里亚金的铁道线上停着正在生火的远东政府的专列。它昨天从莫斯科开来,明天又要向前开。这是我们交通部的火车。它的一半车厢是国际卧车。
“我必须乘这列火车走。他们为我邀请的工作助手留了座位。我们的旅行将会非常舒适的。这种机会不会再有。我知道您不会信口开河,不会改变您拒绝跟我们走的打算。您是个不轻易改变决定的人,这我知道。可您还得为了拉里莎·费奥多罗夫娜改变您的决定。您听见了,没有您她不走。跟我们一起走吧,即使不到海参成,到尤里亚金也行呀。到了那儿再说。这样就得赶快动身。一分钟都不能耽搁。我带来一个人,我自己驾不好雪橇。我这辆无座雪橇装不下五个人。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桑杰维亚托夫的马在您这儿,您刚才说用它拉过劈柴。它还没卸下来吧!”
“木,我把马卸了。”
“那就赶快再套上。我的马车夫会帮您的忙。不过,算了。让您的雪橇见鬼去吧。咱们一起对付着坐我的雪橇。您可得快点。带上手头必不可少的东西。房子不锁算了。得拯救小孩生命,而木是替房子去配钥匙。”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维克托·伊波利托维奇。您跟我说话的口气仿佛我答应跟您走了。你们走你们的吧,如果拉拉这样想走的话。你们用不着担心房子。我留下,你们走后我把它打扫干净,安上领。”
“你说的是什么呀,尤拉?你明摆着胡说八道。你自己也不相信你所说的话。什么‘如果拉里莎·费奥多罗夫娜已经决定了的话’?你心里明明非常清楚,你不一起走的话,拉里莎·费奥多罗夫娜不可能作出任何决定。那又何必说这种话呢:”我打扫房子,剩下的一切都归我管。“‘”这么说您毫不动摇了。那我对您有另外一个请求。如果拉里莎·费奥多罗夫娜不在意的话,我想单独同您说两句话。“
“可以。如果如此必要的话,请上厨房里去吧。你不反对吧,拉里莎?”
“斯特列利尼科夫被捕了,判处极刑,判决已执行。”
“太可怕了。难道是真的吗?”
“我是这样听人说的,并且相信是真的。”
“别告诉拉拉。她听了会发疯的。”
“那当然。因此,我才把您叫到另一间屋子里来。枪毙了斯特列利尼科夫之后、她和女儿的生命就危在旦夕了。帮助我拯救她们吧。您断然拒绝同我们一起走吗?”
“我已经对您说过了。当然如此。”
“可是没有您她不走。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我要求您从另一个方面帮助我。您假惺惺地在话里表露出准备让步,装出您可以说服的样子。我无法想象你们分别的情景。不论在当地还是在尤里亚金车站,如果您真去送我们的话。必须让她相信您也走。如果不马上同我们一起走,那就过一段时间,等我再为您提供新的机会,您答应利用那次机会。您一定要向她发个假誓。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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