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还敢这么大摇大摆地到处瞎转。 “我不是瞎转。”豁嘴说,“我刚从船上下来,就跑来见你,对不对?你是我的哥儿们,对不对?我没法在意大利呆下去了,我得回来。我在那条破船上漂了整整27天,27天哪!那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就这样,还愣让他们敲了3000美元。” 豁嘴说,他已经约好了和露其亚诺家族的两个人见面。“我会让你们发大财的,”他附在我的耳朵上说,“我有条路子,可以搞到成吨的货。你,约瑟夫,跟我一起去一趟古巴取货。” 豁嘴讲这些话的时候,我一直不敢开口。好不容易瞅准一个机会,我一把掀开他的大衣,一边说:“嘿,你瘦了。”一边趁势在他身上摸索。没有录音机。我低声对他说:“豁嘴,你听我说,这个地方对你很危险。如果你要去古巴,就赶快走。” 豁嘴好像根本没有听见我的话,他又要了一杯酒,慢慢地喝完了。临走时跟我说:“别忘了我们约好的事。我过两天再和你联系。”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豁嘴。 我等了一个钟头才打电话给安东尼·本德尔:“他来过了。” “还在‘丽都’?” “不,走了。” “你为什么不早通知我?” “我说过,我不想和这件事有任何瓜葛。” “他说去哪儿了吗?” “没有。”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就是你告诉我他要说的那些话。” 12月的一个晚上,生意很清淡,我们提前打烊回家。早晨5点半,梅尔卓把我叫醒,她的身边站着两名警探。其中一个说:“你太太告诉我们你到家的时候是3点钟。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没有客人。怎么了?” “你的朋友派特利里被人杀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据纽约市警署档案记载:1953年12月9日,凌晨3点50分,三名戴墨镜、不明身份的白人男子突然持枪闯入位于布郎克斯东183道634号的一家烧烤店,当场开枪击毙多米尼克·派特利里,绰号豁嘴,男,白人,44岁。) 瓦拉奇后来听人说,那天晚上,豁嘴去的是烧烤店里的一个牌局。三名杀手进去时,他已经赢了1300多美元。豁嘴抬头看了一眼便拔腿朝洗手间跑,大概是想从那里的窗户翻出去,但是被那三名枪手堵在了墙角,“脑浆都给打出来了”。还有人说,牌客们当即四下里逃散。其中一人居然冒着生命危险,又跑回来掏走了豁嘴衣袋里的钱。 三名杀手都是路琪赛家族的人。“虽然我后来终于相信了豁嘴确实是‘线人’,”瓦拉奇说,“但我也绝对不会对他下手。在萨尔瓦多·玛然詹诺出事那天,要不是他拉着我去布鲁克林,我恐怕早玩完了。 “我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整个圣诞节我什么都没干,成天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实际上,“科沙·诺斯卓”的上层是严格禁止其成员参与毒品走私的,这是当年弗兰克·科斯蒂罗立下的规矩,因为联邦毒品局和警方对这种事都查得非常严。“科沙·诺斯卓”内部征收一种“人头税”,每人每月缴纳25美元,用于其成员被捕后聘请律师和赡养家属。像瓦拉奇所属的露其亚诺家族一共有450多人,每年的“人头税”数额相当可观,达十几万美元。根据内部的毒品禁令,凡因贩毒被捕者皆不得享用这笔“公款”。但毒品带来的暴利常常使人利令智昏,有的老板虽然也三令五申不许下属走私毒品,不过只要让他提几分成,他便睁一眼闭一眼。 纽约的五大家族中数路琪赛家族贩毒之风最盛。1956年年初,约瑟夫·瓦拉奇被判刑5年,就是因为与梅尔卓的弟弟、路琪赛家族成员杰克·瑞茵纳一起偷运海洛因。有趣的是,这批海洛因还是当年尤金尼奥·契亚尼尼去欧洲时联系的。这并不是瓦拉奇第一次因贩毒被捕,但却是他在加入“科沙·诺斯卓”后首次被判刑。不过,这对姐夫和小舅子并没有在监狱里呆多久便被保释出狱。 据瓦拉奇自己说,他开始涉足贩毒是在1952年,也就是他执行契亚尼尼合同的那一年。他的第一笔生意瞒过了联邦毒品局和警方,但“这桩买卖做得真他妈窝囊,我都没法跟人交代。我想让所有的‘科沙·诺斯卓’们都知道,那帮贪婪的老板是如何毁掉‘我们的事业’的。” 瓦拉奇从当年和他一起入伙的沙利·西利坦尼那里得到了一个科西嘉毒枭的名字和地址,遂派派特·帕咖诺去法国马赛找这个多米尼克——他们并不知道他的姓。接头的暗号是半张美钞,沙利已经将另外一半寄给了多米尼克。派特回来说一切都安排妥当,只等着货到付钱。 派特打电话告诉我,多米尼克的太太到了纽约,住在曼哈顿的一个什么旅馆里。他去了那里之后就直接上“丽都”来见我,说一共是15公斤货,她要8000美元的头款。你们可能不知道公斤是多少,就相当于35盎司。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不得不跟上面打声招呼了。我明白倒腾这玩意儿被抓着了会是什么结果。我找到安东┠帷お本德尔,我知道他经常c手这种事,心想只要给他点提成就会万事大吉。 。。
瓦拉奇备忘录(27)
他果然很有兴趣。长话短说,临走时他主动交给我9000美元,说8000付头款,还有1000是让派特陪着那女人到处玩玩。 ………… 过了四个星期,船到了。这时候沙利·西利坦尼因为别的事被捕,后来被判了15年。 安东尼知道后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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