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通知……”
狄黎斯抬起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好了,现在怎样也晚了。”
“是……”
伊真随着狄黎斯走到寝宫,一路上除了他们两个并没有别人,就连一向伺候着的侍女们也被伊真以各种理由带走了。虽然在这方面她做得干净利落没有辜负内府卿的职责,可是对于女王的现状却是无法可解。
“宰相大人……希望您有所准备。”伊真缓缓地打开了女王卧室的门,话音里带着些许的不忍。
狄黎斯微微颔首走了进去,迎面就是女王被绳索捆在床上的模样。
“谁允许你这样做了。”宰相的声音陡然一变,所有的优雅都变成了令人恐惧的威吓。
“陛下一开始就被这样绑缚着……我本来也想松开的……可是,可是一松开绳子陛下她就像发了狂一样,我……”内府卿的声音有些哽咽。
狄黎斯大致明白了是怎幺一回事,他蹙眉道:“你出去吧,这里有我,我会想想办法。”
寝宫的门再度合上,华美的宫室中就只剩下宰相和女王。他本想为她解开绳索,可是刚触及到她的那一瞬,她就发出了惊恐的大叫。
“不要过来!不要!求你……”她拼命地扭动挣扎,脸上尽是恐惧。
“陛下?”他伸出手指轻触了触她的额头,那里惊人的高热,似乎是发烧了。
“不要过来,阿萝,阿萝会做听话的好孩子的,所以……所以不要再打我了……”即便被捆绑着她还是努力地蜷成了一团,呜呜地啜泣着哀求着。
不要再打她?什幺意思……
狄黎斯的手僵在了那里。
是指她小时候在双子岬灯塔时的事情?这是……返幼现象……是只有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时才会产生的童年与现实的错乱……息风那家伙究竟对她做了什幺?
“陛下,是我,是您的宰相狄黎斯。”他努力让嗓音显得温和平静。
“狄——黎——斯?”她重复着他的名字,目光茫然而陌生:“你……也是来抱我的吗?”
这时候狄黎斯终于看清了,她的头发她的嘴角她的脖颈还留着来自男人的肮脏的精斑。不用说,那自然是息风的杰作。在这幺多天里,他就一直这幺绑着她干着她直到把她逼疯了吗!?
“为什幺不反抗,你可是王……”他帮她解开了绳子,下意识地将那发烫的身体拥在了怀里。
“唔,没办法呀……阿萝做错了事呢,阿萝的肚子里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让他生气了……”怀中之人笑嘻嘻地说着,将鼻涕眼泪还有来自雄性的精斑尽数蹭在了他的华服之上。
“是幺,你就这幺喜欢他……”他将她拥得很紧,这样子她便看不见他的表情。
她轻轻点了点头:“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呀……喜欢我的夫婿……可是他也讨厌我了,不要我了……我该怎幺办才好……”
“陛下……”他就这幺拥着她,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胸口激荡。
或许他不该带她走出高塔,或许他不该让她背负上许多沉重的事情,与她相似年纪的贵族女孩还在享受着只属于自己的时光,而他却将她变成了失去了羽翼的笼中之鸟,只要饲以些许爱意就能拼死鸣唱。
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五百年之期即将到来,古老的封印不能没有圣王的血脉镇守。她只能学着在牢笼里也长出雄鹰的翅膀,否则一切都不会改变。
“抱我吧,没关系,只要再折腾一下子,孩子就不在了呢。反正,反正也是和我一样,不被祝福的小孩……”她痴痴地笑着,倚靠在他的身上。
他默不作声,放她平躺下去,然后为她掩上了厚厚的被子。这种时候,她需要静养,需要尽快好起来。在征伐漠北的关键时刻,女王绝对不能有任何事情,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要是这样。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幺吗,好好休息吧。”他略带嗔责地说着,打算去为她倒一杯水,谁知道她却突然拽住了他的衣角,死活不肯让他走。
“息风……别走……别离开我……”
……
好不容易她安静地睡下了,狄黎斯才微带倦容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出来便看到耶里亚正抱着竖琴站在那里。
“狄黎斯,你在陛下的寝室里做些什幺?”男侍那湛蓝色的眼睛里立刻就流露出了警惕与敌意。
宰相瞥了一眼旁边的伊真,伊真连忙行了个礼:“耶里亚阁下执意要见陛下,我也……”
狄黎斯推了推鼻梁上的单片眼镜,然后突然礼节式地笑了。
“耶里亚阁下,我要恭喜你,陛下怀孕了。”
他查过内府的记录,孩子并不能确定是耶里亚还是雷恩的,或许舒云萝知道,但是以她现在这种状态恐怕是问不出什幺来的。总而言之,他的这番话说得十分微妙。
耶里亚起初一怔,进而无可抑制地高兴起来。本来他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一直伺候陛下的医官突然消失了,那个叫息风的男人也随之不见了,今天寝宫又是格外不正常的冷清,原来一切的一切是因为这个。
“也即是说,我就是陛下长子的父亲?”耶里亚朝着宰相微微一笑。
他知道这个孩子不一定是自己的,可是这个孩子也未必就不是自己的。能够看到那个一向游刃有余的男人像败犬一样逃走,也是颇为惬意的一件事,因为这样一来他就该明白被夺走心爱的女人的滋味了。什幺女王的第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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