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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魏帝怎能忍受后宫秽乱起自于自家好儿子?
临王必须死。
但紧接着,朝堂中传出太子妃滑胎是因为毒害,也不知未来是否还能有孕。未来储君之后若不孕,何以延续血脉?太子妃之位又怎能坐得稳当?太子妃恨不恨?毋须多问。
朝臣私下议论周尚服也是死于相同的毒,但想来与滑胎之事脱不了干系。再者临王夜里出现在禁宫,坚称无辜受诏而去。太子却恰好率领虎贲军查缉弃王余孽,一切成了阴谋论。事发后半个月内临王府走水一事,反倒与楚魏帝无关了。虎毒不食子,不是吗?
一旦怀疑心起,太子江行风所作所为都被摊在众人眼前细细检视。包含弃王杀侍姬静儿,传闻是因怀有太子子嗣;太子搜查私铸火器,最终却成了弃王企图造反的铁证,致使弃王遭楚魏帝流放北疆。
更令人起疑的是,即使北越太子遭江行风诛杀,北越愤恨难平,企图报复,也因为军饷不足并未有大乱,仅有零星冲突。何以不沉潜养兵,却在酷寒时杀灭弃王江行契?反倒给了楚魏帝派太子练兵剿灭北越的借口?都显得太过蹊跷。
如此一来,必然是为了王位之争!
那,是
谁的谋略?谁的计策?谁的皇位?
流言传到最后,反而指摘太子夫妇为了复仇与巩固王位,冷酷狠戾,手足相残,何以为明君?
但没有人知道临王这几年来,七次暗杀太子,失败告终。
没有人知道临王让人送去了铜胎掐丝珐琅瓷,逼着周尚服心死自尽。
也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过半数临王府亲眷皆死在临王手上。临王亲手割断王妃及嫡子的颈项,看着妻儿在地上挣扎断气,鲜血染红石板地坪。
更没有人会怀疑是临王亲手放的火。
烧尽一切,证据尽毁,留下一个子息指控现世不公,反而让任何人动他临王府不得。不管前尘往事如何丑陋不堪,他临王子嗣的未来往后都是一片净地坦途。
即使众人独醉,我独醒,总会有人查觉临王的操弄手段,但所有证据不是偷天换日、便是烧成灰烬,能追究的了什么?
人都死了,楚魏帝没有追究,其他人又有什么好追究?
人死为大。
一句话便让所有委屈掩埋,随着逝者而亡。
太子江行风的委屈又如何?
他是既得利益者,也是嫌疑者。要辩解什么,也无人相信。
扮演弱者最大的武器,便是演绎悲惨的故事与苍凉的结局以取得怜悯同情,左右风向。
乡愿,使人不会怪罪弱者所做的诸多罪恶。同情,使人蒙蔽眼睛,看不清楚真实不虚的实情。若真要探究,反而遭围剿指摘过于威逼弱者,并非仁慈之人。
对与错在这世道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场戏是否能让众人同情,是否能倒黑为白,是否能达到目的。
这便是临王。
他未能取得王位的恨意,以如此激烈的方式展现。这是他死前对楚魏帝与太子江行风最大的复仇。变相的手足屠戮。且让江行风无从反击。
人死了,却徒留余波荡漾。
江行风没有为自己辩解。他太明白辩解无益。
临王暗杀他第七次,他让人送去了刺客断臂,就这么搁在临王几案上,逼迫临王认清实力差距。不管临王再怎样使尽心计,太子密探都在他身边。既然如此,也可以轻易安排刺客取临王性命。
江行风没有派刺客杀戮,是顾念兄弟之谊。不过他没预料到临王居然会因他这暗示而自毁。且,不顾一切也要拖他下水。
他冷眼看待朝臣们开始运作、寻找更适合的储君人选,党羽树立,暗杀动作更为频繁。朝堂上针锋相对,几近分崩离析,在在逼着楚魏帝废太子,另立皇储。
身在锦城的晔王,呼声最大。
想起这些,江行风唇瓣轻掀,吐出一口气,不知是叹息,还是欣赏。
这些兄弟果真是好对手。
尤其是临王。
多年沉潜,苦心孤诣地经营人脉,至死依旧能操纵舆论,让他必须正视这些满目疮痍。
不过,那又如何?
坐在太子之位上的依旧是他,江行风。
楚魏帝心意未变,那他又何须做多余之事?
眼见北越赵倾城已开始动作,攻灭北越一事,才是他真正专注的目标。
明君是什么?
安邦治国,守住江山。
谤辱由人。
更况且,父皇健在,人没死,仍掌握大权。
那些人却汲汲营营,忙着议论未来储君是谁,不是自己往死里跳吗?
江行风望着行歌由远处行来,一脸温煦,浅浅地勾起笑,不知是笑那些人,或是朝着行歌而笑。
123戰燃烽煙吹狼哨,太子遭難卿先逃
临王府走水一事已过了四个多月,临王次子入宫,为萧皇后辅育。楚魏春日已临。然朝堂上群臣争执不断,为的是楚魏何时攻北越,又派何人出征?
前线探子来报,北越公主赵倾城举兵谋反,意欲自立为单于。此举震惊天下。从未有女子角逐皇位的纪录,对北越公主叛经离道的作为颇不以为然。且北越习俗诡奇,父子或兄弟共妻,为世人所不齿。然世人所不知的是,皇权移转,新皇登基往往受制于权臣,根基不稳,共妻乃是权力移转不得已而为之的习俗。共妻从来不是为了yù_wàng,而是政治谋算。
战国乱世人人虽对他国虎视眈眈,却没有能力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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