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什么!?
“……薛涛,我看你才有病。”秋和的语气就像在寒暄“今天天气真好”一样平淡无起伏,但内容却吓了郭舒洁一跳。
郭舒洁赶紧戴上耳机,假装听歌,觉得说不定秋和跟薛涛会打起来。薛涛没想到秋和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她在情绪转折点处,自然没注意郭舒洁那边的动静。
秋和扬了扬眉毛:“提什么抄袭?跟她较什么劲?你忘了我们开掉她的理由是什么?”
工作失误。薛涛这才想起。
秋和拆了一包薯片递给薛涛。薛涛莫名其妙地摆手表示不要。于是她自己吃起来,长长的几分钟,寝室里只有“咔哧咔哧”咬薯片的声音,除此之外的安静让人不寒而栗。
许久后,秋和才把没吃完的薯片扔在一边,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说道:“只有以‘工作失误’为理由,纷争才能到此了结。这是桩无头公案,一方鸣冤一方讨公道,糊涂官司不知道要扯到什么时候。我们现在连苏灵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更难以预计这其中水有多深,社会很复杂,不是你刨根问底就总能找到答案。既然找不到答案,为什么不给彼此都留点余地,非要搞得鱼死网破呢?就算真像她说的,是她同学跟她的私人恩怨,那么杂志社开除她之后,她同学也不会再和杂志社纠缠,我们杂志开除她,有没有宣布她抄袭,她还是可以给其他信任她的杂志做特约编辑。我们有精力不如把杂志做好些,浪费生命在这样的纷争上可没必要。早知道你闲得去找人吵架,还不如多帮我做点事。”
薛涛不得不承认秋和说得有道理,她觉得虽然看不出,但秋和生了气。
秋和是不会叫她帮忙跑腿汇稿费的,这点“事”,薛涛也大致能猜到,所以顺着干脆主动提出:“我帮你对付钱筱颐吧。先动手总归好一些。”
“你别听信谣言,钱筱颐做事磊落,不会无缘无故害我。我的私事也不用你操心。你做好杂志改版的工作就行了。”秋和扔下这句话便回身去敲键盘了。
“钱筱颐做事磊落”这半句话使薛涛匪夷所思,直到她看见秋和突然往右边让出半个身位,将自己的电脑屏幕完全展现在薛涛眼前。
rd文档里有一行二号宋体字:
从沈芃开始,反正也事关你的保研名额。
薛涛舒展眉际,用眼角余光扫了眼郭舒洁,觉得秋和谨慎过度了,但她还是点点头应道:“好,杂志改版的工作你就放心吧。”然后看着秋和头也没回地按住delete键把字一个个删掉,关掉文档,有主几点开一串文件夹,把所有自动恢复文件都彻底删除。
她真是服了秋和。其实秋和那台电脑重重加密,对外人而言,连开机都是难题、
寝室的另一端,郭舒洁戴着耳机却没有播放任何音频。虽然她突然闻见屋里又漫起一股食物腐败的怪味,但却反而对寝室——这个她与秋和共同生活的逼仄空间——产生一种由衷的热爱。“明天要好好进行一下大扫除,可以叫秋和一起帮忙,”她发自内心觉得,“这校园里在没有比秋和更好的女生了。”
她有魄力,有能力,以理服人,处理问题又有主次条理清晰。
她不像乌咪那样孤僻,也不像曾晔那样傲慢。
更重要的——她与薛涛相比最大的优点——就是她与人为善,与世无争。
尘埃眠于光年7
【一】
峭寒风中伶仃苦撑。
可到了月中旬,一股冷空气自北方南下,突然出现倒春寒,任你再爱美也不得不重新翻出黑灰色的大衣和夹袄,抱怨起学校过早的结束了供暖。
这个冬天异常漫长,漫长得不合常理。
秋和抱着灌满开水的运动茶壶缩在教室里,等着续上连堂课。上学期电影史那门课的课代表走到她座位旁:“教务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什么事?”
“分数的事。”
想不出,那两门课学分和成绩的纠结之处明明和老师协商解决了,还有什么问题?
“你这通选课的分数记为零分了。”
“没有啊,我在教务处的学生平台里看见……”
“学生平台里还没有显示,是我前几天才改的。你只学了四学分的课,却算了六学分,对别的同学而言是不公平的。”教务用机械般的语气说道。
“我本应绩点4。0,因为系统无法退课,变成绩点1。0,对我而言也是不公平的。要么您把这门通选课从系统里退掉,把专业课绩点给我改回来;要么就应该采纳我和老师达成的共识,照这样接受双方各退一步的公平。”
“这个退不了,属于违规操作。但也不能算你6学分。”教务蛮不讲理,衣服不想多谈的神情,“谁让你当时不退课?”
“我退了,只是课代表没有记下我的名字。你可以去问……”
“我不管你当时怎么回事。反正现在就这么解决。你回去吧,我就是通知你一声。”
“那我就只好重修了,重修是在您这登记么?”
“为什么要重修?照你说的,你这门课学的这么好,根本没有必要重修嘛。”
“挂科将来会影响我就业。”
“就业时出的成绩表我帮你想办法看到时候能不能覆盖掉这一行。我是知道你有……”
秋和冷笑一声,打断她:“难道覆盖成绩表不算更严重的违规操作吗?话说回来,老师——我称呼您为老师是表示尊重。实际上我们都知道,按学校规定,分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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