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开白抱着匡广智一路穿梭于幂山的密林之间,夜晚山间的雾气很重,视野之前一片朦胧,就像他此刻的心情,迷茫无措。
隋开白不断的问自己这是怎么了?大好机会就在眼前,明明就该一剑杀了他一了百了,事到临头自己竟然下不了手,只要想到一剑砍下,这人会血溅三尺,竟然会无法忍受?莫非杀他除了用毒真的只能雇人行刺?
隋开白从未像今日这般窝囊,更可恨的是,另一个当事人似乎根本不领情,此时窝在他的怀里,却不断唤着别人的名字。
“公冶冠玉”是谁?隋开白脸色阴沉,莫非是他的新相好?随即冷笑一声,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这家伙怎会被欺负得这样惨?匡广智真是贱!都被三个男人同时干了,心里竟然还想着别的男人,如此贱货,活该这般可怜!
心里是这样想,脚步却自发停在了山涧边,就着朦胧的月光,为匡广智清洗了身体。
幂碧城北,百里外的一辆马车,公冶冠玉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喷嚏。兰衣和他同坐在车辕上,忙抬手探上他的额头,又为他诊脉,确认无事后,回头对车里喊了句“许鸣柏,拿件披风出来”!
车帘一晃,一件披风被扔了出来,兰衣接住,随手给公冶披在肩上。
马车里传出许鸣柏的声音,“从钱,咱们快到厄古镇了,是留宿一晚还是继续赶路?”
“赶路吧。”兰衣无所谓地道,无精打采地看着前方,打了个哈气。
一阵微风扫过耳边,披风的一角搭在了肩上,兰衣侧头看公冶,“干嘛?我不冷。”说着要将披风掀开,公冶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又拍拍自己的肩膀,道:“睡。”
兰衣笑了,不客气地靠过去,不一会儿竟真的睡着了。
许鸣柏坐在马车里,手捧一份地图,还在聚精会神地研究。他的身旁寇兵依然在调息,张虎雄依然昏睡着。
……
隋开白为匡广智换好衣裳,又从一堆瓶瓶罐罐中,找中一瓶续气丹给他吃了一粒,确认他死不了之后,便将人抱进山涧不远处的一个石洞里,站着看了他一会儿,转身离开。
出了石洞,隋开白忽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慨,他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会有此感,完全是因这个石洞曾经是他和匡广智私会的常所,如今故地重游,两人的关系却已昔非今比,或许这一别便是永别了吧。
也好,日后井水不犯河水,就这样吧。
今夜,隋开白的心中一直很乱,思绪就如理不清的乱麻缠在心中无比烦闷,干脆不想不理,随他去乱。
隋开白悄悄回到幂山药宗,一晚上,翻来覆去没有睡好。第二日,隔壁院子一声惊叫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苍术适时地出现,将昨晚那三个留在匡广智房间里的狼狈男子抓了个现行,匡广智失踪,三男拒不承认欺负过匡广智,后被苍术发配刑堂,在路上便已吓尿了裤子,连忙改口说是匡广智勾引他们,被苍术一人赏了一个嘴巴,打得眼冒金星。
刑堂里挂满各式各样的刑具,三男立马招了,说道被打晕时还添油加醋,什么匡广智如何如何阴险,用什么样的药粉迷晕了他们三个云云。
苍术坐在椅子里边喝茶边听,待他们三个说完,留下一句‘收监待审’,便去回禀幂山小宗了。
不多时,苍术召集了众人,传幂山小宗的话,道:“师父说了,匡氏子弟和颜氏子弟心胸狭窄,手段毒辣皆不够资格拜入师门,但师父说过要收一名弟子便不会食言,现下所有记名弟子和山中宾客皆可逐一应征,入得师父法眼者便是师父的入室弟子!”
此话一出,满山沸腾。近两百名弟子和十余名宾客争相应征,这期间自然包括隋开白。
隋开白只是抱着随波逐流的态度给幂山小宗面子走个过场,从没想到自己能入得了幂山小宗的法眼,然而幂山小宗显然早就惦记上了他。
隋开白不知道幂山小宗看上了自己的什么,可能拜入幂山小宗名下,这显然是一个极大的诱惑,甚至可以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对他的成全。试问,成了幂山小宗的徒弟后,跟师傅借个炼丹鼎用一用那还是问题吗?当然不再是问题。
也因此,当幂山小宗宣布要正式收他为徒的那一刻,隋开白怔忪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当即,难掩狂喜。
此时,正值剑门动荡,他的师父师叔一系被剑门当家齐剑圣集体除名,隋开白便借此机会顺水推舟,趁机抽身而退,转投了幂山小宗名下。
剑门这番动荡史称‘黑山之变’,经此之后,剑门门规日益严苛,门槛之高已成八大门派之最。但是,日久经年,剑门在江湖中的地位却越发超然,隐有高不可攀之势。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日上三竿,匡广智终于在山洞中醒来。他浑身就像被一百辆马车碾压过一样,骨头酸痛散架一般。他依稀记得昨夜仿佛间到了公冶冠玉,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是那双温暖的大手给了自己力量。
衣裳是新的,身上很清爽,明显是有人帮他洗过澡换过衣服,想到这个人可能是公冶冠玉,匡广智的脸腾腾腾红得冒了烟。然而,另一些屈辱的画面,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浮现,那样不堪的自己都被他看到了!!匡广智又恨不得直接一头撞死在石墙上!啊啊啊啊!怎么办?!要死了啊!
几番挣扎之后,匡广智扶着石壁摇摇晃晃地站起,无意间地一瞥,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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