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把它们撕了呀,轻点翻。“唐青又担心又心疼地在旁边说道。
“你不知道,这事要是不搞清楚的话会缠我好多天。就象你梦见了个人,梦来还跟他说了好久的话。醒过来之后你还记得你们说过的话,但你居然忘记他是谁了。”
她终于在最后几张画上找到了答案,她惊讶得差点坐到了地上。她又往箱子里面看看还有什么漏下的。在小箱子的底部有个圆圆的彩石,确切是说是一颗大雨花石,它的外面被一个景泰蓝风格的金属笼子很好地保护着。
“我的老天,我的老天啊。”她跪了下来,身体变得没有一丝力气,她把脑袋软软地埋在自己的膝盖上。
“怎么了?”唐青感到一阵恐慌,他的不安现在到达了顶点,一瞬间他几乎产生了想逃离这个房间的念头,但是他控制住了。对任何人来讲,迈出第一步总是很困难的。
人生要是永远安安稳稳也许是件好事,但另一方面,人生仅属于你一次。
于是,唐青手握茶杯,带着极度紧张的心情看着杜若兮。该发生的事情总会是要发生的。那么这次,唐青会受到命运眷顾,或是命运的作弄?
杜若兮几乎是颤抖着把最后几张画和雨花石都拿到了桌子上。她仔细地看着那几张画,它们画的都是当年的那个小院子。有骑马打仗的,有两个小孩在地上画画和烫蚂蚁的,最后一张画的是她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哭泣的景象。她对它们摸了又摸,看了又看最后将把它们放在一边,拿起了那颗雨花石。景泰蓝的小笼子可以打开,她把雨花石取出拿在了手里。它就象当年一模一样,没有半点损伤,依然晶莹剔透,鲜艳夺目。它上面一圈圈的花纹唤醒了久远的记忆,当年她就这样站在院子里,把这颗雨花石递到了她的好朋友的手里。现在这回忆变得非常清晰。阳光从树梢上斜射下来,在地上留下班驳的阴影。小贩在院子外面叫卖零食,有只狗在树下呜咽着,院子里充满了炊烟的味道。她递出石头的时候,另一只手正攥着一枚清朝铜币。几乎过去了20年,现在它回到了自己的手中。这象是巧合,也象是宿命。
她打开自己的挎包,在最隐蔽的地方摸到了那枚铜币。她现在称呼它为“幸运铜板”。她把它拿出来,跟雨花石并排放在一起,它们看上去就象是某种重要的信物。她对着它们注视良久,心潮澎湃,沉默不语。
“唐青。”
“什么事?”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
“我现在可以不再问你他是谁了。”杜若兮古怪地笑着,那笑容里有惊喜,但又仿佛不敢相信似的。
“我现在不再问你他是谁了,我已经知道了,我已经知道了。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我不需要问你我也一样能知道。”杜若兮完全停留在发现的喜悦上,她根本就没去注意唐青的表情。唐青这会儿正在扯动着嘴角,他试图挤出一个笑容。但下一个瞬间他又迅速恢复了那个惊慌失措的表情。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他的表情不自然地换来换去,象极了一个五官失调症患者,如果这世上真有这种病的话。
“你真的知道他是谁?”唐青僵硬地问道。
“当然,我很早就认识他了,我认识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杜若兮兴奋的地笑着,她拿起这两样东西说,“看,这是他送我的铜板,它是我的幸运铜板;而这个是我送他的雨花石,以前我叫它蛋蛋。我不知道他给它取过什么名字没有。它叫什么?”
“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说过,我估计他没给它取什么名字。可能……他连想都没想过。”唐青放下茶杯,开始下意识地捋着自己的头发。当有些事情开始不受控制时,或是当他感到焦虑时,他就会这样用指甲不停的捋头发。
“喔,那它还是可以叫蛋蛋。我的幸运铜板和我的蛋蛋。”杜若兮感慨地说,“它们分开已经有许多年了。”
“为了重逢,这可要比鹊桥相会还要动人。”唐青举了举手里的杯子,他不由得苦笑起来。
“唐青,下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杜若兮稍稍平静了下来,“否则我揍你。”
你有提问题的自由,而我也有拒绝回答的自由,唐青在心里嘀咕着。但他没说出来,他看着杜若兮,呼吸有些加快了。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你一定要告诉我。”杜若兮转过身抓在了手里。她抓得非常紧,紧得象是永远都不会再松开。她的姿势让人感觉那是挑战。
唐青的身体往后一仰,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杜若兮没有理会他继续问道:
“请你告诉我,杨展,他现在身在何方?”
唐青慢慢站了起来。他看到杜若兮的眼里一下子噙满了泪水,它们即将从她的面颊上滚落。
第二十一章
唐青坐在椅子上埋着头,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他有个想法,就是是现在把杜若兮赶出去,自己将不再见她,也不容许她再来,这样事情才又会重新进入正轨。但是,它永远都不是真正的正轨,它只是相对平安、却又是极其畸形的生活轨道。在这个轨道上,他和他的家人好象已经融入了这个社会,但是唐青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一直都是徘徊在正常生活之外。
“告诉我,唐青,请你告诉我。”杜若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唐青抬起头对着她注视良久,最后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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