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犹如电影里头的慢动作,一个又一个镜头,极其缓慢却无处不显优雅。没有丝毫做作,整个动作浑然天成。
他眼前突然闪过一幅幅画面,犹如一部漫长的电影,缓缓地展开,记录着另一个家族的荣辱兴衰。
空气中有着令人窒息的压抑,忽地飘来他轻轻的嗤笑声,像是在笑他们的屈膝的卑微。
“如果每个向我下跪的人,我都要帮忙,那我能忙得过来么?”凌子轩冷冷望向他们,微笑说道,“不好意思,这个忙我帮不了,你请回吧。”
他不再看他们一眼,决然离去。
就算下跪,也弥补不了那人的罪行。
永远无法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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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城市医院
原本连家属都拒绝入内的病房,在这日迎来了一位客人。
几日之前,欧阳恒心肌梗塞突发,差点失去了性命,索性抢救及时,这才得以保住,却没有大好,只能卧床静养。医生嘱咐他,一定要控制情绪,防止过大波动,否定很有可能会再度发病,到了那时可就难办了。
可是欧阳恒根本无法静心养病,案子悬而未决,住院如同监狱,甚至连见妻儿一面都不是易事,费一番周折,也不一定能成。
欧阳恒在官场上混迹大半生,为了家族兢兢业业,可谓是机关算尽,步步为营,眼看着将要到达顶峰,却突然一下坠落,差点令他粉身碎骨。这段日子,他一直都寝食难安,不仅是自己朝不保夕,就连欧阳家也是岌岌可危,这些都让他惴惴不安,却是无能为力。
欧阳恒每每想起这阵子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总是不寒而栗,他隐隐觉得这不是简单的巧合,而是一个预谋已久的局,可偏偏他不知布局之人是谁。
可是如今,他已成了别人瓮中之鳖。
欧阳恒靠在床头,深思感慨,有人在这时推门而入。
他徐徐抬头,便瞧见那张如铸俊颜。
那个男人一身黑色正装,乌发轻垂而下,不时遮住他的双眸,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神情,却是越显俊魅。只见他嘴角噙笑,笔直朝而来。
“凌先生?”欧阳恒诧异望向他。
凌子轩高大挺拔的身影来到他身前,低头凝视他,对他如今的模样还算满意。
再也不似以往的意气风发,倒成了个佝偻的老头,无处不透着孱弱。
“凌先生,怎么是你?”欧阳恒再次出声,神情惊疑不定。
要知道,这里并不是能随便进的地方。
他的到来,意味着什么,这对他来说太过重要了。
凌子轩凝视他微笑,“令夫人来找我,我便来瞧瞧欧阳市长。”
欧阳恒暗暗琢磨他话里的意思,心中顿时一喜,郑重说道,“如果凌先生肯帮我度过这一劫,日后定会涌泉相报!”
“哦?你打算如何报答我?”他笑着问道。
欧阳恒见有戏,思忖半响,徐徐说道,“凌先生,我如今虽是身涉案件,可我毕竟在华城混了大半辈子,只要案子一天没结,我都是有机会的。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要你肯搭把手,待我出去之后,许你在华城权势滔天。”
凌子轩等他说完,这才不急不缓说道,“原来你还想出去,果真是心大过天,陆振华可没你这样的野心。”
欧阳恒一怔,惊诧地望向他。
“权势滔天,这真是诱人得很呢。”凌子轩眼底聚气了寒意,森然得令人胆颤,可他偏偏却在微笑,“欧阳市长你机关算尽,不择手段,就是为了这四个字吧?”
欧阳恒脸色渐渐发白。
凌子轩笑意更深了,却越发骇人,“可惜了,欧阳市长的宏伟抱负,看来是实现不了了。你的未来,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在狱中孤独终老,另一个则是死!”
欧阳恒大惊失色,“你什么意思!”
“萧家没了,苏家败了,难道你就没想过,你会有这一天?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就是这句,夜路走多,迟早会撞到鬼的。”
欧阳恒骤然变色,惊恐地睁大眼睛,颤抖地指着他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欧阳市长,你一步步地爬上来,背负了不少人命吧?萧家当年倒的时候,你捞了不少好处吧?那么多钱,你要是不拿出来撒撒,怎么花得完呢?是不是都拿来打点仕途了啊?权势真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六亲不认,连往日同流合污的苏家都让你斗败了,手段真是令人佩服啊。”凌子轩笑容灿烂,说得不徐不疾。
欧阳恒惊恐得连身子都抽搐起来,“你,你是萧家人?”
凌子轩森然的目光射向他,也不回答,笑着说道,“欧阳市长,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的好日子该到头了,你也该随他们一起去了。”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布的局!”欧阳恒心脏一阵阵地抽搐,倒在床上喘着粗气,犹如苟延残喘之人,“凌子轩!你是来复仇的吗!”
凌子轩低头俯视他,那么的高高在上,微笑着宣示着他的命运,冷漠无情。
“欧阳恒,你要么就这样死了,要么就在监狱里待一辈子吧!”
“你,你……”
欧阳恒脸色涨红,心脏不断地抽搐,蜷缩成一团。
凌子轩终于笑出声来,又是冷冷地望了他一眼,缓缓转身离去,姿势决然潇洒,却又冷酷到了极致。
坐入专车中,黑色的车子在路上平稳行驶。
凌子轩望着窗外的景物,眼前一片空茫,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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