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过,但满盘皆输。”
“既然如此,何不孤独地依靠自己,骄傲地坚持自己?”叶落蹲下来,轻轻抚摸万蛇的苍白的头发:“我想认真地、纯粹地去做些能复兴神器一族的事,否则我无法面对死去的他们。”
叶落叶扫了一眼周围的灵牌,目光坚定。
“我死以后,你一定有所计划吧。”万蛇吃力地抬起头,虔诚而渴望地望着叶落。
这是将死之人执着的追求,只有了解叶落的想法,才能放心叶落的想法,才能心安地离去。
无法得到所有人的原谅,但能得到一个人的原谅也是好的。
无法弥补所有的人,但能弥补一个人也是好的。
“界流星说了,二十枚剑符,他帮我们杀掉天龙皇和四大龙王。”叶落冷漠地诉说,望着自己手心的天橡之胶,咬了咬牙道:“罪恶之枝,为了剑符,什么都可以去做。”
“太难。”
“修炼《荒典》可以降低难度。”叶落从袖子里抽出一柄刀,森冷的刀锋印着森冷的目光,握在颤抖的手上。
“你疯了,当年的我已经很极端了,为了复兴,你要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吗?”
“为什么不行?”叶落瞪大眼睛,怒目反问:“我已经心如死灰,我早就绝望了,我没有什么亲友,我不要杀那么多人,连最难杀的宁淅雨都已经消失了,现在我是最适合修炼《荒典》的人。
没有什么能够征服我的坚定,什么心魔,什么情义,在我这哀默的心面前都会被烧成灰烬。
我不会成为屠宰族人的恶魔,也不会成为丧心病狂的疯子,我只会成为强大的工具,为寻找剑符而活的工具。”
“你何处来的自信?”
“从绝望压迫之中生出来的自信。”叶落阴冷地笑了笑:“也许,百年以前,你就应该选择我,而不是敦煌。
我一直恨你,并不是责怪你做法太残忍,只是怪你看人的眼光不行。
修行,看的是天赋;但杀人,比的是心狠。
敦煌,粉碎了所有的美好,所以他有莫大的绝望,但这前后之间的反差他承受不住。
你从来就不知道,修行就像衣服,最好看的,最强的不一定最好,最合适的才一定最好。”
万蛇听得大为震惊,他也是此时此刻才知道,叶落的心里竟然藏着这样的心思。
他并不是会为那些白白牺牲的鲜血而流泪的人,只是为那些白白牺牲的鲜血没有流到发挥作用的地方感到愤怒,感到遗憾。
所以他不介意再让鲜血重流一遍,并且是如此自信且坚信着不会让鲜血白流。
他将所有的愤怒都集中在敦煌和万蛇的身上,就像老虎永远不会抱怨狮子太过残忍,只会抱怨狮子蠢的胡乱咬人,然后被猎人狙杀,丢下神器一族这头幼师。
他想做一只聪明又自信的老虎,吃到所有想吃的,避开所有能避的,养好养大神器一族这只幼虎。
叶落的心竟然扭曲到了这种地步,相当可怕。
“《荒典》已经失传了,放弃吧!”
“很多事,一个人是真的做不到的。”
“我用剑符去找。”叶落将天橡之胶收回纳戒之内:“用七转金生怪来治疗我的伤,用宁淅雨的心脏来治疗我的伤,找金研木来治疗我的伤势,用什么来治疗我的伤都好,然后用天橡之胶剑符和裂离衍冰剑符去换取《荒典》”
“你还有一枚裂离衍冰的剑符?”
“我筹备了数十年,自然有。”叶落诚实回应:“我已经说服了孔雀、灰老,说服了脉剑宗的许多人,只要铲除掉宁淅雨和你的旧势力,整个神器一族齐心协力去找剑符自然会有复兴的希望。”
“那不是复兴,只是变成了另一个罪恶之枝。”
“或许吧,但总比变成天龙族的奴隶强。”叶落握着匕首的手摆动的频率越来越大,目光里没有丝毫动摇。
“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谈判,我们有能让自己变强的《荒典》,怎能因为一人的失败就感到害怕?
至少我不害怕,我要入了地狱,然后灭了地狱,杀出地狱!”
万蛇一阵沉默,无法回应,比起当初敦煌的前思后想,扭捏为难,叶落倒是豪爽潇洒很多。
不知这主动与被动能否有不同的结果。
“心不荒芜,练不了《荒典》,心若荒了,现在的想法认知都会荒,叶落,那是一本魔书,我还是不赞成。”万蛇依旧努力地劝诫。
“魔书——谁叫它是一本充满魔力的书呢?!”
“哥哥,你赞成与否没有任何参考价值,因为你是一条即将冬眠的蛇啊,你这条蛇累了太多年,累了太久了,所以忘掉一切,永久地睡吧。”
叶落闭上眼睛,突然将匕首插入万蛇的心脏。
但说时迟,那时快,一阵萧索的秋风飞过,卷起叶落手中的那柄匕首。
风吹走了浓郁的血腥味道,风干了浓郁的阴暗气息。
绯真拉着吹着长笛的亚索衣角,亚索望着震惊愤怒的叶落,神色平静,语气平和:“麻烦你等下再让他死。”|
“你不是来救他的?”叶落心里掀起滔天巨浪,他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所以他第一时间就生出了退却的念头,但亚索的话语又让他抹去了逃跑的心思。
“你……您怎么在这里?”叶落吞了吞口水,感觉喉咙有些干渴,虽然他变得很紧张,但依然没有忘记使用敬称。
“他早就该死了,但既然他活了这么久,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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