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的大将军直到现在还当得好好的。
既然这两家皇帝一个都惹不起,长流便理所当然当了替死鬼,被庆帝厌弃多年。
长流不禁暗下决心:日后定当竭尽所能报答柳家这份厚礼。
作者有话要说:招财不是洛轻恒。洛童鞋晚点出场。其实招财的身份一直是有提示的,很好猜的。
杜牧《寄扬州韩绰判官》诗:“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月下飞雪
“传皇上口谕:宣大公主即刻前往清风阁。”高胜居高临下瞥了长流一眼,轻慢道:“公主,您请吧。”
长流站起来,向和风使了个眼色。和风即刻上前递给高胜一个蜀锦荷包。
长流道:“因恐父皇等急了,今儿个就不请公公吃茶了。不知父皇宣召本宫何事?”
高胜捏了捏手中轻软,才阴阳怪气地道:“皇上刚从皇后娘娘那儿回来,龙颜震怒。其他的,老奴也不清楚。”再看一眼一边从容问话,一边让宫人替她整理衣饰的长流,高胜不禁暗忖:这位公主倒是比她的亲娘要开窍得多。那位要是不那么清高自守,也不至于失宠这么多年。就算护驾送了命,皇上也未必念着她的好。
趁着和风蹲下替她整理衣冠,长流轻声郑重道:“一个都不许跟来,也不许搬救兵。”
和风略作迟疑后点了点头。
几人送至殿外,直到看见长流跟高胜的背影消失在宫廊的转角处,绛雪才开口道:“公主不许我们跟,是怕我们一同受罚。只是为何不准我们再去向太后求情?”
和风摇摇头,轻声道:“公主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吧。”
到了清风阁,长流叩了头,迟迟听不到庆帝叫起,便知果然大事不妙。
“朕听闻你惊了随波的马,害得她又跌下马背,是不是?!”
长流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柳思岚告状定然不会将整个过程说清楚,故意说几句语焉不详的话引到长流身上,好让她为了洗脱自己将顾非咬出来。不论是非曲直,顾非损毁御赐之物是事实,皇上只要一句话便可以降罪于他。如此一来,非但柳思岚可以卖孟颜秋一个人情,也可以让顾涛对长流心生不满。何况,据长流所知,皇帝老爹正愁抓不到把柄向顾家发难。此次顾非进京既是带着军功而来,皇帝势必要封赏。只是皇上对顾家已然如此忌惮,怎会允许顾家继续坐大。那匹马死了已经是既成的事实,就是此刻庆帝不知,早晚也会传到他耳朵里,瞒也瞒不住。如今支持顾轩跟长流婚约的人只有顾涛,长流怎么也得将这桩婚事保住,一直拖到玳国求娶和亲公主。
“儿臣当时只是坐在远处观战,还请父皇明鉴。”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朕说清楚!”
“皇妹学骑马时日尚短,难免骑术不精,加上拼抢之时犯规,这才惊了马。顾非为了救儿臣于马蹄之下,危急之时别无他法才将马踢死,使儿臣捡回一条命。父皇不分青红皂白就问罪于儿臣,难道在父皇眼中,儿臣的性命竟抵不过一匹马么?何况顾轩飞身去救,已令得皇妹安然无恙。皇妹是父皇的女儿,儿臣难道便不是么?父皇若执意怪罪,儿臣甘愿受罚。此事儿臣愿一力承担,只求父皇不要责怪他人。”
“这么说你是一丁点儿错处都没有。好,朕这就成全你,去外头跪着,跪满四个时辰才许起来。”庆帝见长流跪在地上,看似低眉顺眼,说话却掷地有声,质问连连,越发气得胡子乱颤,只觉一股气被她堵在心口。
长流朗声道:“谢父皇应允儿臣不再怪责他人。”便也不再辩解,起身跨出门槛,在殿外的丹墀上跪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要说是跪,就是她的大好头颅,皇帝若是想要,也没奈何。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向来大抵如是。她方才言辞激烈,就是拼着激怒庆帝领一顿责罚,只要顾家领情便好。
少顷,天空竟飘起雪粒,锋利如细碎刀锋一般,凛凛然扑面而来,直刮得她脸上生疼,却又很快融成了一片冰冷濡湿,如同盖了一块在冰水中浸润过的丝帛,叫她透不过气来。
落雪纷纷而下。这一跪就跪到了夜深人静。
头顶飞檐上青铜铸就的铃铛在呼啸的风中清泠作响,除此之外别无他声。
前世她因随波被罚跪,没想到今生竟还是逃不过,难道天命不可违?不,她不信。
不知跪了多久,长流只觉头脑一片昏沉。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清润好听的声音:“殿下,时辰够了。奴婢接殿下回宫。”
长流一抬头便见到一个容颜似月色般清透寒凉的少年提着一盏宫灯站在自己面前。再细看,他剑眉之上凝了一层素淡霜华,衣袍下摆处有几道深深的折痕,遂弯了弯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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